在外数月,归来修整,又拿了不少赏钱和缴获,自然是要乐呵乐呵。
傅津川去帅府之后,他麾下三百虎贲节从,营地中就剩下几十个人。
上京大豪郑屠户正在打磨自己的一对瓦面铁锏,追随傅三郎戍边两年,郑屠户杀贼二十四,原是九品仁勇校尉,现在已经是八品的从义校尉,再有六颗首级,他就能再升一级,成为从七品的承信郎,虽然只是武散官,没有职位,但老郑家多少代了,才出了他这么一个官,已经是光宗耀祖了。
“老郑,你怎么没去妓馆,你们上京群雄可都去了。”
骑卒刘敞笑着问道。
郑屠户抬头看了一眼,摇摇头,也不说话。
刘敞身后的刘敏笑着打趣道:“老郑可能是骑马闪了腰了。”
刘氏兄弟是关中戍卒出身,大的十七,小的只有十六,确善骑射功夫,所以被傅津川选中充作扈从,至河西以来兄弟二人的射术也是大放异彩,斩获颇丰,所以偶尔也会嘲笑一下郑逢春的骑术不惊。
“刘六刘七你们两个丧门星滚远点。”
刘敞在家行六,刘敏在家行七,兄弟所以营中都叫他们刘六刘七。
被说中的郑逢春直接赶人,奶奶的,全河西都快知道他郑屠户骑术不精了,总闪腰。
“哈哈哈哈,我就说嘛,老郑怎么可能闲得住,定然是身体不便利。”刘敏继续嘲讽道。
“你们两个滚远点,毛都没长齐的小孩牙子。”
郑屠户在军中出了名的力大,但是此时闪了腰,刘敏一个少年跟猴子般灵巧,所以也不怕被抓,于是在挨打的边缘疯狂试探。
“老郑,一只烤羊腿二斤青稞烧酒,我帮你抓刘七这小子怎么样。”
“陈行,你小子倒是够黑的啊。”
说话的名叫陈行,年方二十,生的八尺高,身材修长,面容英俊,是傅家部曲出身,自幼跟傅津川一起习武的伴当。
一手刀法得过黄振弓的指点,颇具气势,武道修为在三百虎贲节从中数一数二的。
“陈大哥,我可没得罪过你啊。”
见是陈行,刘敏立马讨饶,“大不了我请你吃羊腿嘛。”
陈行道:“那说好了,今天晚上我要看到羊腿。”
刘敏拍着胸脯道:“没问题,但你能不能指点指点我刀法?我明天还给你买羊腿。”
陈行没好气的道:“好小子,在这等着我呢?两条羊腿就想让我指点你刀法?我当年可是缠了黄老爷子好久,又给他买了上京城有名的梨花白才肯指点我一招半式的。”
“那我在给你加两条羊腿,外带三斤青稞烧。”
“这还差不多,成交了。”
此后,在虎贲节从有一个说法,没有什么是两条羊腿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来两条。
一群人正在营中说笑,那边一个牙兵打扮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都在呢。”看着几人很热情的打了声招呼。
“这不是小王爷,你怎么来了。”刘敞一见来人,正是被“发配边将”的赵福柏。
赵福柏自从来了凉州,就被傅懋修扔进牙兵卫。
牙兵是节度使府直属的亲兵,都是选军中精锐充任,但因为是节度使的亲兵,却也没什么机会上战场,给赵福柏安排这里,既能让他跟军中精锐一起操练,也能避免发生什么险情。
赵福柏自从被傅津川收拾了一顿之后,就对这位远房堂姐夫敬畏有加,时常吵着要跟着傅津川一起去出城“割韭菜”。
割韭菜,就是傅津川给疏通商路,清剿马贼的军事行动起的专属名词。
因为商路上的马贼,就是韭菜一样,剿了一拨,过一段时间又会冒出来。
毕竟财帛懂人心。
“我姐夫没在呢?”
“郎君回城就去帅府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他们父子许久未见,估计大帅留他在帅府用饭了吧。”
赵福柏一听傅津川没在,腰板立马直溜不少。
“可惜了,我刚跟袁师傅学了一招,还想着跟姐夫试试手呢,讨教讨教,太可惜了,他居然不在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