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这股异香居然能针对元神。
她立时感觉到自己的神魂轻飘飘的,法力难以施展出来。
“天魔香。”
以她的见识,立刻认出对方使出的毒药。
居然是天魔香。
那是他化自在魔主才有的毒香。
可以说,佛门的佛香,也来自于天魔香。
这时,元朝着元明月一步走来,伸手抓向元明月的肩膀。
轰!
只见元明月整个身体,破碎成为雨水,真身早已消失不见。
“好高明的仙术。”元微微蹙眉。
…
…
另一条街道里,元明月取出上百道符融入自身,方才彻底隐匿住自己的气息。这天魔香很奇怪,完全能激发出她心里的种种欲望,令她注意力不集中,厉害的手段,自然难以施展出来。
“难道是元始天魔转世?”她蹙眉不已。
元始天魔虽然不是道祖,却也极为难缠。
何况人道纪元之中,任何神通术法都要大打折扣,她哪怕有上个纪元道君的境界,在人道纪元里,能施展出的神通也弱了不知多少。
怕是上个纪元道君万分之一的神通都没有。
当然,这种削弱是同等的。
如此也导致了,修行人对世间的影响力大为减弱。
而且面对王朝的人道气运,譬如公门中人,更会本能地被压制。
但另一方面,阵法符术之类,也得到修行界前所未有的追捧。
除此之外,武道也得到蓬勃发展。
这种专注于人体自身潜力的开发途径,连许多炼气士都在用心专研,企图法武合一,渡过苦海,直达彼岸。
元明月思忖间,找出一滴桑露,滴入口中,随即天魔香的毒素从元神中退散。
关键时刻,还是桑姐姐靠谱。
可惜没带昴日一起来,以其煌煌大日之威,也不怕对方有什么阴毒手段。
“咦,你受伤了?”元明月思量间,看到一个戴着火神面具的人。
火神,也是社火节祭祀的主要对象之一。
“神君?”只见到火神面具的人,摘下面具。
看着对方和元相似的连,元明月却没有认错。
两者气质差别太大了。
元明月随即说了刚才的遭遇。
“原来是他。”
“那人是元始天魔吗?”
神君:“是,也不是。不过这人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你可知晓,他在人间还有一个名号。”
“什么名号?”
“心圣。”
“他明明是魔啊。”
神君:“神圣仙魔本就是一念之间的事。他称为心圣,也不是毫无由来的。乃是其集了人间心学道统之大成,又将其化为魔道,于三界之中,来往自如。你所见,不过其一道化身而已。”
“可他为何和神君的样子很像?”
“他也曾是我。”
“是你?”
神君:“那已经是上个纪元的事了。当然,他能做大,也是由于汲取了上个纪元神魔遗骸的魔念,方有今日。既然我遇上了,总得管一管。”
“可是你不能使出神通术法啊。”
“那不是还有你和北落师门吗。”
“神君你做什么呢?”
“我负责给你们鼓劲。”
元明月一脸问号,这就是你老人家说的管一管。
她随即又道:“神君,你们刚刚去哪了?不会就是为了这个面具吧。”
神君笑了笑:“当然不是,我是找一个人。”
“谁?”
“一名姓顾的女子。”
“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
“神君为何找她?”
“我欠她一世。”神君淡淡说了一句。
元明月从他的话中,听到淡淡的哀伤,忍不住道:“那她一定很好看。”
神君:“当然。”
“神君一定会找到她的。”
神君:“嗯,很快就要立春了,她应该会出现的。”
“立春,二十四节气?”
神君:“立春是她的一个外号,她也是一个很好的大夫。”
元明月笑:“那她一定也可以医相思病。”
神君微笑:“我也会医,还有方子,你要么。”
少女好奇:“什么方子?”
“九叶重楼二两,冬至蝉蛹一钱,煎入隔年雪可医相思之苦。”
少女撇了撇嘴,“那不是子虚乌有的东西吗。”
神君:“情之一物,何尝不也是如此。”
少女:“神君,你还是说说怎么对付那魔头吧。”
“有北落师门在,自然能对付他。”
“啊。”
猫儿一跃而起,跳到少女肩头,喵地叫了一声。
饶是少女身为清福宫嫡传,也在这一声之下,神魂被定住。
她瞬间明白,猫儿的厉害之处。
一声喵叫,能定神魂。
不愧是太乙的灵宠。
可是,她身为师父的嫡传,不如太乙的灵宠,似乎也不对劲啊。
神君看出少女的心思,笑了笑:“太乙会的,它多数也会,所以你不如它,也不奇怪。”
猫儿又跳到神君肩头,不满地轻哼一声。
神君摸了摸它的头,“见到那人,可别吃他,终归我欠了他一条命,早晚要还。”
猫儿翻了翻白眼,似乎根本没将神君的话听进去。
神君摇了摇头,又继续开口:“明天就是正月初六,最迟到子夜前,我等的人就会出现,你也陪我等一等吧,如果我没猜错,他也会来。”
少女:“那我听神君的。”
…
…
正月初六,黄昏。
一个年轻人,一个中年驼子,一个胖道士,来到白家镇。
“福松师叔,你放出了元始天魔,怎么还如此悠闲。”年轻人正是萧若忘,对着胖道士不满道。
他甚至怀疑胖道士是内鬼。
毕竟当初也是元始座下的福德之仙。
要不,为何清福宫老老少少都遭劫了,就胖道士没事。
“若忘啊,你怀疑我。这么多年,你居然还怀疑我。这次在那座大墓里,要不是我出手,你就得转世了。”
“那你在那里干什么?”
“盗墓。”胖道士一副理不直气也壮的架势。
“你盗什么了?”
“一幅画,画着二十四节气的画!”
“师叔,你又骗我,我都看到了,上面分明是二十四个人像。”
“谁说二十四节气就不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