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势之中共有八剑。一剑不快,其余七星光点分后又合,皆融于第八剑之中——纵刺。
这一剑,好似天地倾斜,银汉倒灌,撕开周遭的光线与声音,化作一抹乌光,直挑雷压眉心。
一时间,雷压好似堕入冰窖,寒气自尾椎之间升起窜入心房,只来得及心道一声。“完了。”
这一剑,避无可避,当不可当!吓得亡魂皆冒,只得眼睁睁看着乌光后,欲要噬人的猩红目光,静静等死,甚至连象征性的举剑都忘了。
床底下的青锋与赤焰猛地抖动,散发出耀眼的青赤二色,上方的斑驳锈迹缓缓脱落,露出其中木质剑身。
忽然间,雷压只觉得前方一阵微风拂过,眼前一暗,一个道人立在身前,来不及抽出武器,也来不及掐诀施法,直接伸手从地上挖出一块一尺厚的海纹砖石横在身前,灵气加持下效用不凡。
叮——
二者碰撞,这细软的柳枝竟然发出金属刀剑独有的轻吟声。
这剑,剑势已成,可终归只是一个炼气一层的弟子发出来的,威力又有多少?
心头想着,王执事低头一看这柳枝与砖石碰撞处,并没有多少裂缝豁口,反倒是柳枝早就不堪重负断做几节,落在地上,发出两声啪嗒声,高低立判,心头似有得意。
秦川怔怔地望着手握着的半截柳枝,早已泪眼朦胧,咸苦顺着面颊落在口中,谁又知道是什么滋味。
周遭座阶上的弟子早已不知觉间站起身来,呆望着场中的一切。
“你且醒来!”王执事蹙眉间,看出秦川心魔作祟,抛下砖石,指尖一点灵华想要点在其眉心。
哪知秦川尚有余力,一个闪身避开,一个纵跃落在身后,伸手一探,好像手中摄取了什么黑紫之物。
行云流水之间隐蔽非常,就连王执事都未察觉。
“咦!”王执事惊咦一声,这砖石落在地上哪有什么声响,竟然尽数化作细沙,微风卷过,就好像心中的得意也都如此被眼前一幕击得粉碎。
便在王执事失神片刻,秦川接连掷出手上的三片紫黑柳叶,像是三道乌黑的闪电,直刺王执事身后的雷压。
这人哪里见过此等阵仗,早就已经被吓傻,浑身抖如糠筛,那三道乌光闪来,只是下意识地举剑格挡。
啪——
啪——
两声轻响,还漏了一道!
“噗呲...”这枯萎紫黑柳叶初时劲道极大,但飘过了两丈有余,落在雷压身上时便不是那么回事了,但好歹刺破衣衫,嵌入肉中。
透过破损处,隐约间能看到一股子紫黑沿着血脉蔓延开来,何况刚刚经过打斗,正是他气血翻腾之时。
“不妙!”王执事回过神来,接连打出印诀,落在雷压身上。大部分的毒血伴着柳叶残片被逼了出来。
一拍储物袋,取出一枚丹药直接塞到他口中。“服下这枚丹药,速速运功行气,以灵气封住毒血!”
再回头看秦川这里,早已行气过度,晕过去了。
“哎,本以为斗法台执事是个悠闲的好差事,没想到摊上这么个烂摊子,过个把月就向掌座请辞卸下一身俗事好了。”
轻声嘀咕一声,取出一枚丹药,小心翼翼地给秦川服下。再看其掌心紫黑色的毒气也隐约间有了扩散的趋势,赶忙运气将其排除干净。
秦川杀心已起,可是体内的灵气着实不多了,哪里管得了柳叶上的毒气是否会蔓延到自己身上,一股脑将三片柳叶尽数打出,体内丹田中哪里还有半点灵气。
毒液乘虚而入,但终究是没有划破的皮肤,因此并不多么严重。
王执事替秦川疗伤之时,不慎沾染了些毒气,立刻出现了异样。非痒,非痛,非麻,就好像细微的电流穿过身体,着实让人难受。
一撇过头,看了一眼盘膝打坐的雷压,目光中不自觉地升起些厌恶。最后只是砸了咂嘴,不见有所动作。
“来来来,你是叫王浩对吧,上前来。”王执事惊讶于秦川竟然能打出如此凌厉的一击,起了惜才之心。
爱屋及乌下,见王浩一瘸一拐地上前听命,顺手赐下了丹药,并嘱托一番。
“等他醒来,与他说明白,这蝰蝮剑一直收容在宗门的兵器库中,可不是记名弟子可以取到的。”
“那位叫做张怀的记名弟子应当无虞,让他莫要挂怀。还有,若是还有要事,可以来这斗法台寻我,若是找不到,便到不远处的碧落峰寻我。”
等王浩听到王执事的话,随即想到了什么,有些惊讶。“碧落峰?前辈,莫非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