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屏着口气,小心的站在旁边,偷眼瞄着李苒。
看这位姑娘这样子,好象不怎么高兴,是嫌就这么个提盒,这仨枣俩石榴,太轻了?
也是,就这么仨瓜俩枣的算什么?听说昨天曹家夫人来,给三娘子送的,全是贵重的不得了的东西,送了好多!
嗯,这事儿,要不要跟二奶奶说一声?
还有,二奶奶来这一趟,肯定禀过老夫人的吧?那老夫人那边,她还要不要再去说一声?
不说吧,好象不对,说吧,这位姑娘可是能杀人的主儿!
唉,她这日子,越过越艰难了!
昨儿个她回去过一趟了,让她娘往钱嬷嬷家走一趟,看能不能替她求一求,让她回去荣萱院侍候,也不知道阿娘去了没有……
唉,当时,老夫人问她愿不愿意,她竟然点了头,她当时真是鬼迷了心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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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忙了一天,直到晚饭后,才听谢泽说了李苒和桃浓见面的事儿。
好一会儿,太子叹了口气,“听说霍义山自兴荣关一战后,逢寺必入,所求唯山河太平,再无战事?”
“是,霍帅初一十五茹素,也是自兴荣关一战之后。”谢泽垂眼答道。
“大梁数次中兴,到仁宗,实在是沉疴过于深重。仁宗励精图治,所及也不过荣安城周边,兴荣关一战,荣安城不战而开,倒是给大梁聚回了不少民心。”
“大梁气数尽了。”谢泽看了眼太子。
“嗯,近百年来,只有兴荣关那一战,才是真正的大梁血性。桃浓经历过兴荣关那一战,怪不得气韵不同寻常。”太子感慨道。
谢泽没说话。
“李姑娘今天是第二趟去玲珑坊,因为斗蓬脏了?”太子沉默了一会儿,转了话题。
“是,还订了两个荷包。”
“她一共两件斗蓬,一天一件换着穿,现在这一件不能穿了……”太子笑着摇头,“可真是节俭。和玲珑坊说一声,让他们每个月往翠微居送两趟衣服,要让她每天都有新衣服穿,让他们去找李明水会帐。”
谢泽看了眼太子,嗯了一声。
太子迎着他这一眼,笑道:“我不是阿爹。她这样天天在外面走,这样很好,可是不能旧衣脏衫,要光鲜亮丽才好,既然有旧日人心,那就不能伤了那些旧日人心。
再说,长安侯府那几位姑娘,个个都是衣履光鲜长大的,这位也是侯府姑娘,是他李明水该承担的。李明水有的是银子,不差这点小钱儿。
噢,对了,别的,饰这些,一并交给玲珑坊,想来,玲珑坊必定尽心尽力,打理的很好。”
“她很聪明。”谢泽嗯了一声道。
“是啊,桃浓邀她到后台,她偏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副事无不可对人言的模样。那句天下已经没有6氏了,极有意思。”
太子说着,又笑又叹,“她这份聪明,不知道是6氏遗泽尚存,还是仁宗留下的福祉。”
“都有吧,这也是您和皇上的福祉。”
“是,这位姑娘要是真像你我想的那样聪明,于宁氏天下大有好处,这人心上,又能稳妥不少。”太子想了片刻,慢慢呼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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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苒刚吃好早饭,玲珑坊那位俞管事带着一群婆子,一个个抱着举着提着满怀满手的东西,进了翠微居上房。
李苒定力相当不错了,可对着挤挤挨挨站了满屋的婆子,和婆子们怀里手里的各色衣物,还是惊愕的瞪大了双眼。
“回姑娘,”俞管事恭恭敬敬,“昨儿晚上,谢将军亲自光临小号,传了话,让小号一个月两趟给姑娘送衣服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