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见漓渊阁出人,激起他的好斗之心,于是上前道:“在下便来请教季夫人高招。”
谁知陶卿云却浑然不将他放在眼里,喝道:“你是什么东西?!凭你也配和我打?”
罗刹吃惊,哪里有人敢对他这样说话,于是怒气骤然直上,正要呵斥,陶卿云却抢先问道:“徽竹呢?”
罗刹嘴角一抹邪笑,原来是找他们要人,他回头看向魅吟,魅吟会意,跳下树干便上前说道:“你若打赢我,我便放了她。”
陶卿云痛快答道:“好。”
魅吟嘴角一挑,觉得自己找到了乐子,可下一刻陶卿云便道:“不过,我不和你打。”只见她将头一侧,对魅吟身后喊道:“灵烟。”
魅吟一愣,转头看去。灵烟则面带笑意上前道:“季夫人还真是记仇。”她给魅吟稍稍示意,魅吟便轻哼一声退到了一旁。
陶卿云做好架势正要率先发招,却不经意瞥到一旁的破瓦房,道:“咱们有言在先,你不许上房顶。”
灵烟换上一副莫名其妙地神情看着她,而陶卿云身后的二哥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陶卿云惊觉,回头怒目相向,陶疏杰才收起了笑容。
灵烟看了一眼房顶,想起不久前与她交手时她在房顶上笨拙的模样,有些失笑,说道:“轻功…也是武功的一种。”
陶卿云看到她似笑非笑的模样便知道她在嘲弄自己,于是耍起了蛮横:“那我不管。我承认你轻功了得,但若你奔来飞去,我们打到何时才能罢休?”
灵烟却发觉她竟有一丝可爱,于是胸口一沉,说道:“好吧,那便依你。”话音一落,陶卿云蓦地出招,灵烟醒觉,出手相博。
陶卿云的掌法举重若轻,虽说灵烟先前与其交过手,但明显是在她轻功不济的境况下并未完全施展开来,如今出手的果断利落,她竟有一丝忌惮。
二人你来我往,难见高下,灵烟遂生出一道计谋,腾空而起翻跃到一旁的小树林中,陶卿云见状也脚踏峦石,翻跃上她所在的树干,还未落足便被灵烟猛发一掌击退,退落之际陶卿云余光捕捉道身后树干的立影,待踩实之后又双足一登,做弯曲式弹跳到了灵烟处,灵烟见状拉扯出一丝坏笑,又蓦地没了踪影。
陶卿云一愣,足下发了猛力追赶过去,而灵烟似是玩弄她般,动如脱兔,身形在这头起,那头落。底下众人只能听见林中沙沙作响,瞧见陶卿云也健步如飞,却难以捕捉灵烟的身影。
陶卿云终于不耐,找了枝头落足,双手做出一番手势,汇出一道“北斗掌法”中的“玉衡指孟冬”,飞快挽出一套动作,顿时似狂风大作,树木摇晃得厉害,林中栖鸟伴着惊叫窜上了天。一道无形掌风冲击了过去,没有目标,却似将整座林子撕裂。
“轰”的一声响,枝叶狂飞,又一声闷响,似乎震慑住了某个人。只见灵烟从林中破出,翻转落地。
而陶卿云也疾步到了她面前,呵斥道:“玩够了么?”
灵烟却好笑道:“你只说不许上房顶,却没说不许进丛林。”
“你!”陶卿云怒不可遏,轻喝道:“危月宫的人都是耍戏猴子么?”
灵烟蓦地变色,不甘示弱地强硬道:“那也比陆地王八强!”
陶卿云被彻底激恼,毫不留情挥击过去。此时周遭的众人瞧着二人的斗嘴都发出了笑声,陶家二兄弟对视一眼,纷纷无奈摇头,他们的妹妹可谓遇到对手了。
二人复又在地面打的不可开交,可她们的招式却美轮美奂。
“向闻危月宫创始人月当歌在桃花林中作画弄武,携花舞剑,那样意境中创出的武功,优美绝伦却又不失力度,今日一见果然非凡。”施阆感叹道。
“可这漓渊阁的武功向以霸道强势闻名,可这陶三小姐的出招却也优雅至此,与她的性格却是大大不配,真乃奇人。”这时近水阁阁主池昂的次子池渡发出了声,眼中若带三分赞赏与光亮,且用语仍是“陶三小姐”而非“季夫人”,那时他对她一见倾心,却不料第二次见面是在季府婚宴一袭红帕遮盖住的她,想到此事不禁又失落起来。
二人过了上百招仍未分胜败。东方翊看着二人招式举重若轻,惊叹之余不禁问向一旁目不转睛的陆柔止:“你与季夫人武功孰高孰低?”问出口的刹那他便后悔,焦急的眉头皱成一团,急忙解释道:“抱歉…我不是有意…”
“没事。”陆柔止打断道。
东方翊便不敢作声,陆柔止瞧见他面如土色的脸便笑了一声,手环上他的胳膊,道:“你不必如此战战兢兢,我早已刀枪不入了。”
东方翊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心头一热,陆柔止回答道:“卿云的武功自然在我之上。”
见陆柔止兴致似乎不错的模样,又不忌讳与他说这些,便再问道:“那你与孙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