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七朋出言恭敬,但用词是“剑宗”而非我,月惜迟疑惑,又看向他身旁的剑仙白彦周与剑佛霍空,便心知肚明他此番言语的含义。
此时从空中飞出一道青色身影,嗓音十分清亮:“既是比剑,‘剑宗’怎能少得了我的身影。”
一抹青影落地,只见来人面容俊朗,身侧挂着一柄瞧着年代已久的宝剑,腰带上还悬挂着一个包浆浑厚的葫芦,这便是嗜酒如命,性格豪放不羁的“剑狂”陶醉。
“二叔?!”漓渊阁的三兄妹皆异口同声道。
陶醉侧睨着三人,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将三人一一瞧了个遍,便上去摸了摸陶卿云的脑袋,开口调侃起来:“小卿云功力倒是见长,不过这轻功还得多练。”
“二叔!”陶卿云嗔道。
二叔?一旁的东方翊偷偷打量着这名年岁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男子,他也听闻过“剑宗”数人的名号,殊不知原来“剑狂”便是漓渊阁前阁主的弟弟。
陶醉回身看向月惜迟,不由得一惊,脱口而出道:“原来月秉游与玉拂的结合是这番模样。”月惜迟毫无情绪地盯着他,只听他又说道:“不过你的眼神,却像你姑姑。”
月惜迟最不喜旁人对她的长相品头论足,正欲还口又听他说道,且语气中藏着一份期待与欣喜:“你姑姑呢?她在哪?”
月惜迟心头一疑,他不似旁人般直呼姑姑的姓名,且语气若带三分轻柔,便也礼貌回应道:“姑姑此番不曾出面。”
陶醉瞬间萎了身躯,不禁带些失落,“哦…可惜了…”
此时陶敦逸瞧着自家叔父的模样便心生愤懑,不满道:“二叔,你失态了。”
陶醉回身看着他,明明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却装聋作哑道:“失态?失什么态?”
陶敦逸轻侧了脑袋,不耐道:“明知故问。”
“哈哈!”陶醉仰头大笑,道:“是漓渊阁与危月宫有积怨,我早已非漓渊阁之人,你们的恩怨我不掺和。”
陶敦逸气急,便口不择言:“二叔当年可是败与她手中。”
陶醉却满不在乎的悠然道:“是,不仅我。‘剑宗九士’均败与她手中,那又如何?成王败寇,我从不避讳,不像某人不自量力还送了性命。”
“你!”陶敦逸便要发掌。
陶卿云急忙拉扯住他,喊道:“大哥!”
陶疏杰也惊觉,擒住的他胳膊,转向陶醉,字节从口中一字一字蹦出:“二叔,您请慎言。”
陶醉收了笑意,瞥了陶敦逸一眼,讽刺道:“气性真是同你父亲无异。”
月惜迟在一旁尴尬地瞧着这一幕,众人也默不作声,铁七朋便出声道:“陶老弟的家事莫要扯到这里来。”
陶醉回神,又忽而换了副模样,对月惜迟展颜道:“既然你姑姑不出面,那便由你来应对我四人吧。”
月惜迟面露难色,道:“这…姑姑的剑法万夫莫敌,我自是不及她的,只怕露拙,引诸位发笑。”
“诶,此言差矣。你既然是她的亲侄儿,她定是将剑法悉心传授给了你,咱们只是切磋,即便这三个老头想取你性命,我也断不会袖手旁观的。”陶醉瞥着另外三位,打趣道。
“可是…我极少使剑,且一下面对四位剑法一流的前辈,我技不如人实难出招。”月惜迟推脱道。
“无妨,你姑姑当年独上泰山挑九剑,何等的气魄,你自是青出于蓝,不会输她。”陶醉道。
月惜迟沉默,虽月心悉心教导她剑法,不过她对剑法的运用却不如姑姑那般游刃有余。铁七朋拿下盟主之位意欲雪耻的目的一目了然,此时由她出面会战,自是要替姑姑与他们讨教一番的,瞧着面前四人的模样也自知推脱不掉,只好恭敬道:“好吧,那晚辈便献丑了。”语毕,右手一展,后头的人群中便飞出一柄剑,落于她手中。
其余三人见状也纷纷拔剑,只陶醉不慌不忙执起葫芦将壶嘴咬开,闷了几口酒后将葫芦向后甩去,只见它安稳落在一旁的岩石上。随后拔剑,与三人站成一排,剑锋均指向前,架势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