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还有几天。”
苏瑾笙烦躁的挂了电话,黎倾心还真是会挑时候。
刚挂了电话,黎倾心的电话就过来了。
“瑾笙,你是不是还在因为上次我说要生孩子的事情生气,所以才会突然要离婚?”黎倾心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焦急和无措,一个劲的道歉,“我当时真的只是一时冲动。”
“回来就马上把离婚协议书签了。”苏瑾笙言简意赅,完全不想跟她多废话一句。
说完,直接打算挂电话,可黎倾心有些尖锐的声音立马响起,威胁道:“苏瑾笙,你难道不想我给她换心了?!”
她的威胁,从来都是一成不变。
只有这么一个致命的理由,能准确捏住他的咽喉,使他妥协。
可这一次,苏瑾笙低低轻笑了一声,那笑声不急不缓,温柔徐徐,如冬日的暖阳,如夏日的清风,蛊惑人心,可是在这温柔背后却又夹杂着隐隐阴鸷和冰冻三尺的寒冷,“黎倾心,我提醒过你,做人嘛,不要自以为是,更不要贪得无厌,总要给自己留点退路,别作死的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逼得无路可退,还沾沾自喜的觉得手上的筹码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往往这种人的下场,只会是鸡飞蛋打,人财两空。”
“你什么意思?”黎倾心的声线有些颤抖,冷不丁的想起了苏瑾笙之前的那句话:你是不是觉得全世界就你黎倾心的心脏能用?
“你找到其他心源了?!”
反应极快,语气也激动,刺耳得不行,几乎是尖叫着开口。
苏瑾笙得意的笑了一声,没有回应,不置可否。
然后直接挂了电话,现在他已经厌恶黎倾心到连听她声音都觉得恶心的地步了。
找到了其他心源,她黎倾心就是个屁。
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趁早丢掉,省得留着膈应人。
---
通话已经结束。
可黎倾心还抓着手机咆哮。
两眼猩红,泪痕满面。
她疯了似的把家里砸得一片狼藉。
“怎么可能!”
“心源怎么可能那么好找?!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就找到心源!”
“他肯定是骗人的!他肯定是激将法!为了逼我给她换心!”
“肯定是这样的!肯定是这样的!”
“他还真是为了黎倾城什么都做得出来!”
黎倾心一边砸着东西发泄,一边撕心裂肺的低吼着。
“铃铃——”
噼里啪啦的声响中,突然间隐隐约约的传来了手机铃声。
她反应慢了好几拍,最后身体一怔,手忙脚乱的去抓手机,还以为是苏瑾笙打来的,可是当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眼睛里的光芒瞬间黯然了下来。
慢吞吞的接听,因为嘶吼声音十分嘶哑,“有事?”
“倾心,我等会不能来找你了,我侄女突然从上海来找我了,还说要在苏城呆一段时间,她叫我一起去逛街,我明天再去找你吧。”白茹媚的声音传了过来。
黎倾心觉得自己的耳朵雾蒙蒙的,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白茹媚的声音断断续续,模模糊糊。
“姑姑,快走啦,把姑父也叫上啊。”
“诶,薇薇,这就来。”白茹媚喊了一声,然后就挂了电话。
黎倾心无神的眼睛在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和名字的时候,稍微泛起了些波澜。
白茹媚和白薇薇?
白薇薇怎么突然间从上海到苏城来了?
来不及深思,手机又开始炸响。
是高承瑞打来的。
黎倾心全身心的戒备紧张了起来,她像是避瘟疫一样,离手机远远的。
高承瑞打电话来除了说签离婚协议的事还能说什么?
她不能接!
黎倾心捂着耳朵,强迫自己不去听那刺耳的手机铃声。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这该死的手机铃声终于停止了。
她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可是下一秒她就像是想起了什么来似的,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卧室,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然后慌里慌张的出门。
她骗高承瑞自己不在苏城。
看来她得去国外避一避。
想让她签离婚协议?没那么容易!
打电话让助理订了最早飞法国的航班,提着行李去开后备箱。
正打算上车的时候,视线不经意间往前面一瞥,身体像是瞬间被定住了,僵硬得一动不能动,脸色越发的苍白,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向前方不远处倚在车前悠闲抽着烟的男人。
男人注意到了她的视线,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狠狠吸了口烟,吐出氤氲的烟雾,然后将烟扔到了地上,用脚踩了几下。
随后不疾不徐的朝她走了过来。
“倾心宝贝儿,好久不见啊。”长期抽烟的缘故,嗓音变得嘶哑,沉沉的从喉咙中发出,带着戏谑和暧昧,亚麻色的头发将他棱角分明的面庞显得更加白皙,笑容还是那般邪恶,“哦,现在该叫你,苏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