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车的期间，温却鱼借着照镜子的理由偷偷用余光去看坐在主驾驶座上的江小号，他留有江有汜的部分习惯，比如思考的时候习惯咬下唇，再比如沉默的时候习惯用大拇指摩挲食指指节。
车停在地下车库，江小号将车停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瞧见自己身旁的姑娘一溜烟儿地打开车门自顾自地下了车，然后站在一侧乖乖地等着他。
他只觉得最近温却鱼有些奇怪，换在平时哪里是会和自己作对的性格，而且这态度也完全没有今日这么冷冰冰，他只当做是因为自己早上没带她出门所以这姑娘在闹小性子。
可是最近实验室的事实在是让他头疼万分，哪里还分得出闲心去想怎么让她开心，打开车门后他走到温却鱼身侧，从兜里拿出一张空白的纸递给她，语气软了几分。
“给你，想要什么愿望自己写上去。”
温却鱼有点儿懵，没有接那张纸。
这应该是书中的温却鱼和书中的江有汜独有的暗号，可是这后来的剧情完全不是温却鱼自己写的，所以她对这个暗号完全不了解情况，只能抬着一双澄澈的眸静静地凝视他。
在这样的目光下，江小号挠了挠头，神情颇有些不自在。
“你想要什么、想吃什么，都可以写上去，我有空的话，就帮你兑换。”
温却鱼大致明白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从他手里接过那张空白的纸条，轻声说了句好，表情有些羞赧。
医院很大，从地下车库坐电梯网上到十楼才是他们要去的地方，出电梯的时候就遇到一堵和研究院一模一样的白墙，江小号拿出一张工作牌在上面滴了一下，这才从中间自动打开了一条通道。
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这条通道之内能听见的全是痛苦的嘶吼声，如野兽一般若不是隔着玻璃窗亲眼看到里头躺着的是人，完全无法想象这能是人发出的声音。
就像是声带被撕裂后发出难听而又粗糙、厚重的尖叫嘶吼，充满着绝望和死寂。
温却鱼偷偷看了眼屋内的人，只一眼就吓得瞪圆了眼睛。
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多了一双手挡住了所有视线，那人的声音很闷。
“别到处乱看，跟我走。”
江小号把人转了个身，又拉着她往前走，大约走了五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
在这段距离中，温却鱼右眼莫名其妙一直在跳，她抬手捂了捂右眼又揉了揉，拼命眨了一下，在往左边看得时候正巧看到一间病房的玻璃窗。
这间病房异常的安静，安静到温却鱼以为里面没有人。
可她一看过去，就对上一双瑞凤眼。
她猛然顿住脚步，再也迈不出一个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