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婉好像没有听见纪文澜说的话,坐在那里呆呆地楞了一会儿,随即歇斯底里都扭动着身子,嘴里骂道:“混蛋,混蛋,我要杀了你,你们这些卑鄙的混蛋。”
纪文澜站起身来走到唐小婉面前,瞪着她质问道:“你还想杀谁啊?难道你真想一条道走到黑吗?你母亲就在隔壁,你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替她想想吧?”
唐小婉坐在那里呼哧呼哧直喘,内心显然躁动不已,听了纪文澜的话,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事跟我妈有什么关系?你们,你们凭什么抓她?”
纪文澜哼了一声道:“凭什么?且先不论她跟你的犯罪活动有没有关系,就凭她包庇你,今晚还帮着你逃跑这两点就够她喝一壶,我就不信她对你的犯罪活动一无所知,否则为什么要这么做?”
顿了一下又说道:“还有你舅舅也脱不了干系,搞不好最终连家产都保不住,你应该知道吧,你本来两个舅舅,其中一个被判了死刑,另一个也蹲了十五年监狱,就连你母亲也坐了一年多牢,难道你们家是犯罪世家吗?”
说完,伸手扶起椅子,又抬起唐小婉那条裹着石膏的腿搭在椅子上,然后走回自己的座位,说道:“刚才齐波的话你应该听清楚了吧,他说为老唐感到悲哀,你知道老唐指的是谁吧?”
接下来,唐小婉不管纪文澜和祁菲问什么都一直保持沉默,不过,看神情倒也不是抗拒,而是内心好像受到了重大的冲击,只是坐在那里怔怔发呆。
纪文澜看看齐真,小声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齐真站起身来说道:“唐小婉,我们已经调查你很长时间了,有些我们知道的事情,你自己恐怕都不一定知道。
比如,关于你母亲、你舅舅、以及刚才说的那个老唐,他们当年究竟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你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这一切你心里都清楚吗?”
唐小婉还是坐在那里怔怔发呆,纪文澜犹豫了一会儿说道:“你不知道也不要紧,这样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找个你的老熟人来给你好好说说你的家史,有些事情他比我们知道的更清楚。”
“谁?”唐了一个字。
纪文澜神秘地一笑,说道:“等你见了他自然就知道了,也许,你们是老相好呢,你仔细想想,如果想见的话,就告诉我们。”
说完,拉着齐真一起走出了审讯室。
一出门,纪文澜就一脸疑惑道:“怎么回事?看样子唐小婉好像对自己家里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
齐真迟疑道:“但唐斌是她父亲这件事应该知道吧?”
纪文澜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反正她对我们掌握这么多情况显然没有心理准备。”
齐真点点头说道:“她还以为只要自己把所有罪名认下来就万事大吉了呢。”
纪文澜想了一会儿说道:“从今天的审讯来看,唐小婉倒不像是那种奸诈狡猾的人,好像是个直脾气,并且还相当自负,当得知自己被你父亲诈死欺骗之后,
我看她差点都崩溃了。”
齐真笑道:“这可运气我们了,如果她的城府和唐斌一样深的话,那我们可就惨了。”
纪文澜叹口气道:“唐斌这老王八可真不是个东西,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被他祸害了。”
“我估计他现在应该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就看看他接下来会不会有所动作。”齐真说道。
正说着,纪文澜的手机响起来,掏出来看看来电显示,说道:“廖局的电话,他该不会扛不住了吧。”
齐真担忧道:“如果我们拿不下这个案子,最终谁也没法交代。”
纪文澜哼了一声道:“我已经做好卷铺盖卷走人的打算了。”
齐真嗔道:“你当然可进可退了,进,仕途广阔,退,荣华富贵,我可跟着你倒霉了。”
纪文澜笑道:“你放心,真要走到那个地步,我就跟你共享荣华富贵,只是要委屈你做个偏房,只是不清楚我家那个对你这种岁数的女人有没有兴趣。”
齐真骂道:“哎呀,怪不得说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呢,跟戴家郎这么几天就学的这么不要脸了,这种话亏你都说得出?”
纪文澜笑道:“我现在也跟唐小婉一样,虱子多了不痒,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这混蛋又不是我一个?”
齐真急忙打断纪文澜嗔道:“好了,别说了,越说越恶心了。”顿了一下,问道:“什么时候审讯唐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