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唐曼曼在医院里,有着沈延的陪伴,平静无波地渡过了两个星期。
最终迎来了第一次上庭前的申诉流程,沈嘉月早在一个星期前就被遣送回国,羁留在监狱里,何心茹则是以高额的保释金换取了自由。
沈延自从那次之后就再也离不开唐曼曼,虽然表情仍旧木讷,但对于一个身心受到重创的孩子来说,这已经是不小的进步。所以,唐曼曼把沈延也带上了,其实她心中也忐忑,她害怕沈延见到沈嘉月还是会表示亲近。
但见面的那一刻,一切预料之内的意外都没有发生。
沈嘉月原是一脸憔悴地坐在椅子上,完全失去了精气神,但是随着唐曼曼抱着沈延进屋,沈嘉月像是疯了一般扑向前,“儿子!我的儿子!”
“冷静!”女警呵斥着将沈嘉月拉回到椅子上,沈嘉月身上的镣铐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法官助理默默地注视着三方人的动向,清了清喉咙,“今天会面的目的,是希望你们在上庭前尝试达到和解,今天我会简单提一些问题,如果无法达成和解,那么我们将会遵照法例,对沈嘉月和何心茹进行起诉,不得撤诉。听明白了吗?”
李秘书从容地将手中的黑皮文件箱子放到桌子上,打开后将里面厚厚的两叠文件依次递给了法官助理。
“您好,这是我们依次就沈嘉月的绑架行为,以及何心茹做主导的诱使、协同、教唆他人犯罪的所有起诉资料,我仅代表计深年先生和闫曼曼女士表示拒绝撤诉,上诉到底。”
“你是?”法官助理自然是认识李秘书的,但那仅是在电视上经常看到他代表计深年参加访问或者发言,“你有什么资格代表他们…….”
李秘书又从文件箱子里取出一个深蓝色的本,递给法官助理,“这是我的律师执照。”
烫金的印刷字体有那么一瞬间差点亮瞎法官助理的眼,他迟疑地打开蓝本,上面有着最高法院的印章,一边更是夹着一张A4纸大小的毕业证书。
李秘书是货真价实的法学院一级荣誉毕业生,这学历,竟然比他这个法官助理还要高。
当下,不好意思地盖上蓝本,还给李秘书。清了清喉咙,极不自然:“没想到李秘书还是法大的博士毕业生啊。”
李秘书点了点头,语气里的客气与疏离不减半分,“过奖了。”
唐曼曼带着探究的眼神看向计深年,他却不以为然,一幅“我的人自然是最优秀的”的模样。
“呵呵。”法官助理讪笑了一下,谁能想到一个秘书的来头这么大,起点这么高的人甘心给一个商人当秘书,“虽然你们坚持要起诉,但按照惯例我们还是要先确定你方起诉的两人是否有犯罪事实…”
“唐曼曼!”被女警强力压制还是挣脱掉的沈嘉月打断了法官助理的话,隔着一张长桌子就开始叫唤起来。
唐曼曼怀里的沈延似乎听到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向沈嘉月,这一举动令沈嘉月无比欣喜,“儿子!我的儿子!唐曼曼你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咆哮刺耳的声音令沈延有些迷茫不安,下一秒就大哭起来。
沈嘉月却是兴高采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好儿子,怎么样啊,看着他跟你不亲,是不是很难过!哈哈哈哈何心茹你真是帮了我大忙。”
何心茹身旁的男人,立即做出反应,马上诘问:“这么说,你承认了是你提出让何心茹女士为你乔装以逃过追查的,是吗?”
“是啊。”沈嘉月疯疯癫癫地,听到男人说的话,毫不犹豫地承认了。
“那么你是不是承认,以孩子为要挟,让何心茹女士帮你把孩子交给你指定的人照顾?”男人乘胜追击地追问。
“我……”沈嘉月歪着头,似乎在思考男人的问题,嘴里念叨着:“对,孩子是我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么说,我的当事人何心茹女士不过是因为好心才会卷入这件事情当中,她是清白无辜的。我当事人不应该成为上诉的被告人,而是受害人。”男人微微向法官助理鞠了一躬,表达完他的观点后,站回何心茹身旁。
“沈嘉月的律师呢?”法官助理不是傻子,他自然看得出来沈嘉月精神状态有问题,但沈嘉月此刻算是孤军奋战,没有人替她辩护,那么接下来的情况就很明显了。
“我们不认罪!!”一把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只见沈心蕊单薄的身影飞快地跑了进来,径直走到沈嘉月身边。
沈嘉月茫然地看了看沈心蕊,似乎花了点时间才认出沈心蕊,顿时露出张牙舞爪的表情。
“你是谁?你们的律师呢?”法官助理面对临时闯进来的沈心蕊很是不满,厉声问道。
沈心蕊一愣,她方才才接到通知就立马赶过来了,路上光顾着担心母亲,她哪有时间去找律师。
正当她焦急地六神无主时,门外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沈嘉月的代表律师在这里!”
唐曼曼看过去,竟然是闫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