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等一下。”顾冉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唐曼曼不由微微颔首,抬头看向队伍。
只见人群当中,顾冉快步走了出来。
“江闻,这个就是我跟你说的病例。”顾冉喘了口气,指着唐曼曼怀里的计延说道。
那个被叫江闻的男人,凝顿了一瞬间,转头看向了顾冉,又看了看唐曼曼,和后面终于追上来的老人家。
老人家气喘吁吁地将手里的玩具递到唐曼曼眼前,“孩子的…玩具。”
唐曼曼顺手接过,十分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啊,我孩子不舒服,所以我……”
老人家摆摆手,表示不在意,只是原地喘着气。
好不容易赶到的顾冉和江闻并列站在一起,顾冉温文尔雅地从唐曼曼手里接过计延,手势熟练地拍打着计延的后背,慢慢缓和着计延的抽搐感,整个人气息沉稳。
站在顾冉身边的江闻,看上去也不超三十岁,却没有顾冉的风度翩翩,整个人很冷。有种尖锐的傲气和冷冽,衬托着俊逸的面容,仿若高不可攀的凌霄仙人。
“曼曼,小延有救了。”顾冉笑了笑,高兴地对唐曼曼说道,“这是我学长,他在心理学方面有很高的成就,我跟他说了一下小延的情况,他之前有遇到过类似的病例。”
唐曼曼抬头看了江闻一眼,到底撇去了心里的不快,笑了笑,“江医生,你好。”
江闻迟疑地看了一眼唐曼曼,冷冷地转身,率先进了大楼。貌美的女人他见多了,他眼里除了医,仿佛什么都装不下。
A市中心医院监护病房。
江闻翻阅着这个星期里,专家医生写下的医嘱和观察报告。计延已经过了病发的阶段,正静静地躺在唐曼曼怀里沉沉睡去。
寂静中,江闻沉声开口道:“就这?”
唐曼曼听此,微微眯了眯眼,专家医生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已经是她所知道的最著名的儿科医生了。
江闻感受到了唐曼曼的视线,缓缓侧头看了唐曼曼一眼,那眼中有冰锐,也有说不出的厌恶。
唐曼曼对于江闻这突如其来的厌恶感感到迷惑,貌似刚刚是他误会了她吧,她还没说什么,他倒先讨厌起自己来了。
唐曼曼没有把这一眼看漏,只是现在是有求于他,少不得还是要忍的,为了计延,她什么都可以忍。
一片寂静,江闻轻飘飘的两个字砸得顾冉有口难言。
“江医生,请问……”唐曼曼低声地问道,“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我儿子的病吗?”
“计延的病情,顾冉详细跟我说过了。至于办法,我想跟你先生沟通。”江闻利落地合上了病例报告,言语间似乎就将唐曼曼定义为不能肩负起责任的妈妈。
唐曼曼脸色陡然一变,“他是我儿子,跟我说也一样,我会转告我先生。”
谁知江闻竟直径背过身去,连一个眼神也不屑,唐曼曼陡然火大得很。
顾冉夹在中间,揉了揉眉心,“江闻,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等你们夫妻两个什么时候人齐了,再来找我。”江闻甩下了报告书,语气里毫不掩饰那冰冷彻骨的骄傲,大步走出了病房。只留下唐曼曼和顾冉立定在原地,犹如大夏天的被浇了一盆冬日里的冰水,冷的凉心凉肺。
“顾冉,这个江闻,是不是有病?”唐曼曼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计延。
“他就是这样的性格。”顾冉摇摇头,“他一直呆在国外,有自己的一套医治方案,你就当是他的怪癖吧。”
“对了。”顾冉猛地似乎想到了什么,“为什么小延会突然病发?”
一说到方才病发的情形,唐曼曼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去,懊恼地扶了扶额头,缓缓道:“刚刚我们在晒太阳,遇到了一个老人家,老人家跟小延打招呼,小延就开始害怕,我还以为是他怕生人,后来.……”
唐曼曼慢慢走到计延的床边,一边回忆着,猛地一个转身,眼里光芒一闪,“我知道了!!”
不知道回忆起了什么,唐曼曼慌忙地掏出手机,捣鼓了一下之后,激动地向顾冉展示手机上的画面,上面赫然是雷曼博士被捕的照片。
“小延记得他!”唐曼曼几乎是颤抖着声音说出这样的话,从面容上看,这几次病发的时候,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老人。
雷曼博士因为面容残缺,就算还是中年人,但整过容的脸上满是斑驳,像皱纹一样。回忆起那天晚宴,就是计泽安想亲近计延,做了拥抱的动作。
就在刚刚,巧遇了的老人家,也是伸出手跟计延打招呼。
激动的唐曼曼几番思索后,终于解释清楚自己的发现。顾冉接过手机端详了好一会儿,沉吟了片刻,“你说的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