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宾利车上,杜清欢也从包里拿出一张请柬来,“喏!恭喜我荣登总经理之位吧!”
见驾驶位上的男人唇角紧绷,她又自顾自的往下说道:“这可是我的重要时刻。到时候,你记得腾出时间来陪我出席哦。”
她眼角尽是得意,红唇勾出几分畅快,即便那些人都与她交恶又怎样?有计深年在,最后不还是要乖乖的听话、让路。
计深年双手握着方向盘,连个眼风都没有给杜清欢,他本想恶言拒绝,可想到之前盛怒之下挂断的那个电话——秦凯。
他如今虽然要用杜清欢来安抚小延,可和其他人之间的‘合作’也不能中断。
心中思虑之间,计深年已经伸出两指接下了请柬。杜清欢原本以为还要上演拒绝,要挟,妥协三部曲呢,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干脆就答应了。
不过她也聪明的没有多问,只要人去就行了,其他的她不在乎。得到了人,心还会远吗?
就在两人飞速赶往计家时,唐曼曼正抱着濒临崩溃的计延努力安抚。顾冉原本是被唐曼曼请来的,可计延醒来不见杜清欢,整个人情绪崩溃,甚至做出一些想要自残的行为。
顾冉想尽办法也没能让他冷静下来,唐曼曼看不下去,根本来不及多想就冲上去抱住小延小小的身体,阻止他自残。
“小延,小延,你看看我,我是妈妈啊!你不要这样,你快好起来好不好?”
计延抿着唇,推拒着唐曼曼,他脖子里的青筋暴起,眼里尽是抗拒和排斥。而后者却努力叫着他的名字,希望能让他恢复以往的平静。
听着一声声悲伤又痛苦的呼喊,顾冉心中疼惜唐曼曼,却也不能无视计延的痛苦,“曼曼,你冷静点,小延他现在很难受,你越激动,他越害怕,越抵触。”
唐曼曼低泣一声,更用力的抱紧了计延。
她只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撑不住了,原本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是突然之间,一切都变了。
小延的心理问题突然加重,他拒绝全世界,也包括她。
她可以接受小延对她的抵触,对杜清欢的依赖,却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伤害自己。
她沉于心事,顾冉却看得分明,计延双眼目眦欲裂,牙齿都在颤,显然已经是在崩溃边缘了。
顾冉握住唐曼曼的小臂,“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小延现在症状很重,如果让他再次陷入自闭,可能他一辈子都不会走出阴影了。”
他的话犹如一盆冷水,让唐曼曼清醒过来:顾冉说的对,她不能让小延的病情再次加重了…
她稍稍松开手,只是计延全然不知道唐曼曼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半分没有安全感的他从地上一把捡起那块原本他用来自残的瓷碎片,一猛然向前划去……
唐曼曼只觉得腕上一凉,便见腕上的鲜血喷涌而出,顺着手臂蜿蜒流下。
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小延,却见小小的儿子正双眼呆滞的看着她的伤口,他的小脸上被溅上了滴滴鲜血,眼里也闪过挣扎之色。
唐曼曼心头大恸,她来不及理会伤口,紧抱住儿子,“没关系,妈妈不疼的,小延别难过。”
意外的是,计延这次没再挣扎,他脑海里闪过许多零碎片段,强烈的自厌情绪让他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直到他再也承受不住这种折磨,大喊了一声昏了过去。
顾冉还没从唐曼曼被小延刺伤的震惊中回神,就见计延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他忙上前查探,见计延身体无碍,才松了口气:“曼曼,小延只是昏迷了,”
不等他说完,唐曼曼已经抱着儿子进了卧室,她随手用布巾裹住了伤口,怕血弄脏了儿子的床。
轻手轻脚的把小延放在床上,颤抖着手用湿巾把儿子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唐曼曼这才松了口气,瘫软的坐在地板上。
她窝在床边,心力交瘁,鲜血已经渗透了布巾。
顾冉被那些红色刺眼的皱眉,拿过医药箱,取出绷带和止血药,牵起唐曼曼的手给她包扎。
“别难过,当初小延刚救回来不也是这样严重,你照样一步一步熬过来了。现在最坏也不过日次,我们有时间和耐心,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走。”
唐曼曼收回被他包扎好的手,低下头抽噎出声。她心里清楚,最坏并非如此,还有更坏的。
她无法放下小延,也没办法杜绝杜清欢的登堂入室和处处为难。最不能忍受的是……杜清欢对小延只有利用,却无半分善意。
顾冉收起药箱,坐在唐曼曼身旁,他心中酸楚,却无力多言。心里很清楚,他不是那个有有资格给她安慰的人。
只勉强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调节气氛,“别难过了,我把肩膀借给你,让你卸下重担,轻松一会。”
唐曼曼抬眸,顾冉只是看着她微笑,还耸了耸肩,以示自己可以撑住足以压垮她的一切。
她忍下鼻尖的酸热,偏头靠上了顾冉的肩,低声:“谢谢。”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