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深年站在门口刚好看到这一幕,对杜清欢夫妻两个人的厌恶被放在了一边,注意力一下子被儿子吸引过去。
唇边露出一丝笑意,计深年看着计延护在唐曼曼身前的举动,有些欣慰和喜悦。
唐曼曼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气得想要骂人,可是呼吸急促,身体竟然晃悠了两下。计深年眉眼压低,快走了两步,有力的臂膀拖住了唐曼曼的腰。
“夜少这是准备趁我不在就欺负我家人?”饶是杜清欢和夜少见过计深年发怒的样子,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计深年好像变得更加没什么耐心了。
唐曼曼被计深年支撑住身体,熟悉的气息包裹在周围,缓了一下,没有让沈心蕊和孩子看出异样。
“道歉!”唐曼曼声音干脆,隐隐带着一股威胁。
杜清欢在看到计深年出现的时候脸色就难看起来,她抓着夜少的袖子,咬了咬唇:“不过是打个招呼,闫小姐何必这么不友好。”说着又自以为隐蔽地瞥了计深年一样。
计深年根本就当没有看见杜清欢这个人,冷然抬眸:“看来是之前夜氏得到的教训还不够,让夜少还有时间来做这些小人的伎俩。”
夜少下颌线紧绷,拳头捏得死紧,半晌才咬牙切齿开口:“一时兴起跟计夫人和计少爷打个招呼罢了。清欢没控制好分寸,我代她给二位道歉。”
唐曼曼冷声回怼过去:“下次还是请两位不要跟我们打招呼了!受不起!”
杜清欢眼底的不甘本来就要藏不住了,听到唐曼曼声音更是克制不住想动手,刚一动作,就被身边的人拉住了胳膊。
夜少声音里难得有些疲惫:“别闹了。”
如果计深年不在,他不介意陪着杜清欢出口气,可是现在夜氏之前承受的打击才刚刚缓过来,背地里出手就算了……
夜少抬起头冷冷地看了计深年一眼:“计总,来日方长。”说完拉着人离开。
唐曼曼抱着计延小声哄着,沈心蕊也在一旁很内疚,生怕计延好不容易出一次门又受到刺激变了回去。
计延仔细看了看唐曼曼,确认她没事之后,转头看向计深年,眼睛亮晶晶的。计深年眼底宠溺,抬手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做得还不错。”
杜清欢回到临时的酒店,头也没回摔门就进了卧室。夜少眼底暗了暗,好脾气地走过去:“清欢,夜氏暂时还得罪不起计深年。”
杜清欢有些尖锐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你娶我就为了让我这样被那个女人侮辱?”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在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不会的。要不了多久我就给你报仇。”夜少声音黯淡沙哑。现在不仅是杜清欢的原因了,计深年未免也太倨傲,不动点手段,他自己也咽不下这口气。
杜清欢霍然打开房门,神情还有些嘲讽:“你打算怎么给我报仇?”
夜少眼神变得有些幽邃,他伸手抓住杜清欢的手臂,不顾她挣扎,打量了一下她神情,突然莫名其妙说了句:“那个唐曼曼,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杜清欢下意识想到唐曼曼略微苍白的皮肤,面色一怔。
回到书房,夜少打量了半晌桌上的文件,手指微动,将电话拨了出去。
“你说得我同意了,说说你的要求吧。”
对面的人的声音浑厚,像是用了变声器,判断不出是谁。
接到夜少电话,对面显得丝毫不意外,轻轻笑了两声:“夜少大可以放心,我对夜氏没有兴趣。我只是希望夜氏恢复之后,别忘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敌人的敌人才是朋友。”
夜少敏锐地抓住男人话里的信息,眼睛微眯:“你是想利用我们?”
“谈不上利用,互惠互利。毕竟夜氏现在除了我的帮助,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吧。”
沈心蕊结婚的好心情都被杜清欢恶心到了,那件有些破损的婚纱干脆直接放弃,又重新订做。
闫浩宇知道这件事,带了火气地吩咐下面人给杜清欢找些麻烦,隔天就收到了夜少送过来的赔礼,当作是定制婚纱的补偿。
好在时间还来得及,两人即将结婚,也没有再继续跟夜少纠.缠下去。
闫家别墅最近都布置上了婚礼喜庆的点饰。
沈心蕊和闫浩宇都太忙,亲戚朋友也都在T市,干脆就直接在T市的度假山庄办了婚宴。不过婚礼的细节全都是两人亲自盯着,凡是T市有头有脸的人都发了请柬,显得盛大又奢华。
闫浩宇穿着西装,不住地整理自己脖子上的领结,神情有些紧张:“歪了吗?我这样还行吗?”
计深年转头有些无奈地再次开口:“没问题。”说完也不再理会新郎复杂的心情,转头就往会场里面走。
场地里还响着钢琴曲的前奏,计深年伸手推开门,看见唐曼曼正好含着笑给沈心蕊拨弄耳环的长线。他直接走过去揽着唐曼曼细软的腰:“累不累?要不要出去休息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