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半年后……”徐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已不能人道多年,难不成区区半载,就能恢复如初,苏大夫在开玩笑吧?
“若不能如愿,侯爷砸了我这义澜医馆!”谢锦衣从容答道,“只是侯爷的病,需要大量名贵药材,所耗银两可是可观的,我知道侯爷求子心切,想来也不会在乎这些,侯爷只需付我万两诊金,我保侯爷子嗣绵延。”
徐沛虽然已是不惑之年。
但胜在习武之人,筋骨强健,用心调理些日子,子嗣还是有望的。
“好,我相信苏大夫!”徐沛两眼放光,作揖道,“十日内,徐某定当亲自把诊金如数送到。”
“侯爷莫急,还有一事,比诊金更为重要。”谢锦衣眸光清澈,坦言道,“求子并非侯爷一人之责,我纵然再怎么医术高超,侯爷也得有个身子康健的枕边人替你开枝散叶才是,我且等侯爷的好消息。”
前世徐沛虽然一生未娶。
但谢锦衣却知道,晋王爷之女清平郡主倾慕于他,至今未嫁,加上徐沛的病是京城公开的秘密,晋王府也一直没有表态,若是清平郡主能嫁给徐沛,倒也是美事一桩。
于医者而言,清平郡主不爱红妆爱武妆,身子骨自然比其他闺阁女子来得健壮,婚后更易受孕。
徐沛神色怔了怔。
耳根泛红地告辞而去。
待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已到戌时末,谢锦衣伸伸懒腰,起身去了偏厅,苏福和鲁忠早就在那里等着了,见了她,纷纷起身:“姑娘辛苦!”
四个病人,一共看了两个时辰。
不算诊金,光药材就卖了十多斤,一晚上就入账近百两,姑娘果然是医术高超。
珠儿上茶。
“苏伯,鲁大哥,快快请坐,自己人不必客气!”谢锦衣盈盈落座,端起茶盅抿了一口,关切道,“苏伯,你腰疼的毛病好点了吗?我给你配了个方子,你回去自行熬制便可。”
“多谢姑娘!”苏福穿了件粗葛布灰色棉袄,头戴毡帽,很像个乡下老人,他离得火盆近,鼻尖上冒了一层密密的汗,鲁忠坐在他身边,愈发显得威猛高大,谢锦衣看了看他,又道,“鲁大哥,我有一事,还需鲁大哥出面周旋,听闻晋王爷之女清平郡主思慕永安侯,至今云英未嫁,你想办法把永安侯身子即将康复的消息传送给她即可。”
“是!”鲁忠领命。
并不多言。
“姑娘莫非想做媒?”苏福倒是颇有兴趣。
“我无意做媒,只是收人钱财,忠人之事罢了。”谢锦衣淡淡道,“清平郡主身子康健,他们若是成了,我的把握就更大一些!”
苏福恍悟。
医馆屋顶上,两个身影猫着腰隐在暗处往下看。
树影婆娑,假山凉亭,曲径通幽。
好大一座宅子!
“容九,你确定跟咱们撞车的那个小娘子住这里?”
“回禀殿下,整个京城就这个义澜医馆是新开张的,而且刚好离咱们撞马车的路口不远,属下查了这么多天,就属这义澜医馆最可疑,听说这大夫姓苏名姝,刚好是个年轻姑娘……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