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昔明显
的感觉到这嗓音中的疏离和冰冷。
他对云倾挽说话时,分明不是这样的。
他对云倾挽,不论是什么情绪,都像是和正常人在交流,喜怒哀乐都寻常,看着亲切。
可是,他面对她时,却陌生的厉害。
又那么一瞬间,柏昔感觉自己身在霆王府,却被隔离在霆王府之外,甚至还比不上被囚禁在院中的云倾挽……
她施施然离开了。
屋里,刚刚点了灯。
暖光照在司徒霆的脸上,越发的邪魅慑人,他半眯着眼睛靠在轮椅上,问玄戈,“情况如何?”
“带走云倾心的是相府的人,”玄戈低声的禀报着,“按照云泓的性格,肯定没有那么在乎云倾心。相府这么做,只能证明林氏手上攥着让他们害怕的东西。
云泓此招,可以理解为慈父之情,也可以认为是囚禁云倾心,将她当做掌控林氏的筹码。”
“关注此事的,还有何人?”他的情绪没有任何波动。
玄戈道,“根据暗卫的回禀,除了丞相府的人之外,还有镇国将军府的人。只不过,双方都跟的很隐晦,大概是被惹上一身骚。”
“连翘和杜若呢?”司徒霆干净的剑眉微微蹙了蹙。
动作很轻微,但是玄戈留意到了。
玄戈轻轻摇头,“他们两人出去过,但是没有迹象表明他们跟踪云倾心。”
“去做了什么?”司徒霆有些惊讶:难道,自己猜错了不成?
玄戈道,“去买了将桃花酥,然后去绸缎庄买了点料子,回来之后,便把这些东西交给了属下,说桃花酥是王妃爱吃的,料子是她喜欢的。”
“……”司徒霆嘴角轻微的抽了抽,伸手扶额,“院中如何了?”
玄戈见状,不知为何有点想笑,却又生生憋住,道,“很安静,就是元景再也不敢去了,属下进去的时候,她还缠着想说话。
属下不肯,她气的用毛笔把墙都画的乱七八糟了。”
他终于忍不住笑了笑,“王爷若是有空的话,可是去瞧一瞧。
那墙壁可精彩,什么都有。”
墙上一只大乌龟,背后背着三个大字“司徒霆”!
这王妃可真是野人。
试问天下谁敢如此对霆王?
司徒霆心里有些微痒痒,也有些许愧疚。
但终究大局为重,心底还藏着一人……
他沉沉道,“随她去吧,那个柏昔午后去找了谁?”
“依旧去了药铺,至于药铺背后的人,我们还在查。”玄戈道。
司徒霆闻言,眯眼冷哼一声,“除了相府和明王府,还有别人吗?这有什么好查的!”
“……”玄戈无言以对。
半晌,问,“夜里还用盯着后院吗?”
“照旧。”司徒霆心中还有疑惑。
因为,云倾挽是有破绽的。
他始终想不明白一件事情:前些天闯入他卧室的那女子,究竟是容卿假扮的还是云倾挽?今日中午在后院,有那么一瞬,他觉得云倾挽看他的那眼神,像极了那晚的女子。
那种眼神,是被时间沉淀过的,演戏是演不出来的。
还有,如果云倾挽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这么简单的话,那么她初来楚都第二天就闯扶风楼,恐怕就更加离奇了。
如果她和楚都最近发生的桩桩件件有关系的话,那么,那天她闯入扶风楼,肯定知道他就在三层,也知道扶风楼就是他的地盘。
可她却秘而不宣,且进入王府之后,也没有到处找东西。
她的动机又是什么?
她到底是敌是友?还是不属于丞相府和明王府,也不站在他这边的第三方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