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曼槐领着孟若芊母亲到花厅坐坐,又是吩咐茶水又是安排点心果子的,倒是一句替苏应宵求情的话都没说。
“亲家母,我也是为人母的人,我身下三个闺女都是也心尖上的肉,说白了,要是姑娘们在婆家受了这样的对待,我也会生气的。”
对方听了这话,态度才缓和了一下。
“咱们都是有女儿的人,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不图闺女有多大出息,这离了娘家的保护能过个顺顺当当我也就不求别的了,可应宵他…”孟若芊母亲一声叹气“他当初那保证说的是天花乱坠,我真以为他是个有好前途、人品正直之辈,不承想却害了我芊儿…”
说着,她低头抹泪,弄的秦曼槐这心里特别不舒服。
换位思考一下,若是她的女儿在婆家被这么欺负,又是落胎又是伤身的,委屈失望倒是不提也罢,谁认得了?
苏耀没法插嘴,就听两个妇人家在那儿说。
“说到底也是我家教子无方,是应宵愧对了若芊,若芊是个好姑娘,就是应宵不懂珍惜。”
“亲家母都这么说了,可是有什么想法?我孟家的姑娘可不能随便让人欺负糟蹋,要真是今儿不让我把若芊领回去,我也就顾不得脸面了,咱们去打官司也成,让人看笑话也成,反正若芊是不能再留在这个虎狼窝里。”
秦曼槐抬眼看了看苏耀,缓了一口气说“要不,咱们两家和离吧,若芊的嫁妆咱们一个子儿的不动,由你们娘家的带走,这些年应宵那个不懂事的花了一些若芊的嫁妆,我们也照着嫁妆单子全给补齐,另外我们苏家也会赔偿一些,你觉得这样如何?”
“这样…和离自然是好的,我也不想扯开来让外人看笑话。”
苏耀虽不想同意却没办法,若这会儿不答应和离,那等事情闹大,怕是没法儿收场的。
当天孟若芊就被接走了,临走前连头也没回,只是同老太太和秦曼槐说了会儿话。
在这个家里,只有这两个妇人理解她,待她好。
对于苏应宵,她就像是没看见一样,听着苏应宵对她冷嘲热讽,说她不贤不孝是个生不出蛋的母鸡,还说她这种妒妇以后再想嫁人那是做梦,瞎了眼的才会娶她。
对于这种话,孟若芊露出了讽刺的一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剩余的嫁妆被封箱抬了出去,苏应宵之前花掉的那些秦曼槐做了保证,半月之内送到她孟家。
对于这事,曹千怜却有另一种看法。
“她孟氏既然嫁给我宵儿,那她的嫁妆也就是宵儿的了,花她一些怎么了?凭什么给带走?她生是宵儿的人,死是宵儿的鬼,连个孩子都保不住的东西,也有脸带着嫁妆和离?”
她禁足在映霞居,听了这事气的脸都红了,非要出去同秦曼槐说道一下。
因为她觉得,是秦曼槐故意害她的儿子,主动提两家和离也就罢了,还说什么让人家把嫁妆也带走,凭什么?那都是苏家的东西,那是宵儿的东西,凭什么让她带走?
说白了,秦曼槐就是不想让自己儿子好过,趁此机会断了他的财路,家里人不给,媳妇的花不着,他以后还怎么活?
“孟氏走了就走了,我宵儿风流倜傥,不愁娶不着比她强的媳妇,只可惜了她那些嫁妆…”
孟家为了让女儿在婆家能挺直腰杆,给她带了不少的嫁妆,她嫁到苏家后,这嫁妆就被苏应宵和曹千怜惦记上了,之所以之前苏应宵一直对她不错,也是因为嫁妆的缘故,反正他们母女从这嫁妆中没少得好处。
后来孟若芊怀孕,苏应宵就觉得这孟氏是跑不掉了,何必在意她生不生气委不委屈呢?所以是一点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现了原形。
再后来月云的出现,彻底的打碎了孟若芊的惦念,孩子落胎后,她再也不想在苏家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