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戒备森严,他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顺利偷摸了进去。
找了半天,最后在后院的一处偏僻房间找到了沈清眠,瞧见里面还有别人,便跃上屋顶,拿开了一块瓦片偷偷往里看。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实在无法相信这竟然是堂堂沈家大公子住的地方。
房间中仅有的两面窗户都坏了,一点小风便会被刮得吱吱作响,仅有的几件家具却也是普通的木头所制,木床做得很是敷衍,仿佛轻轻一动便会支离破散一般。
四面漏风,破落不堪。
看到其中一面被烟熏过的墙,凌澈越发震惊。
这房间之前莫非是柴房?
世人皆传这沈家,有钱有势家产万贯,每间房最小的也比普通房间要大上两倍多,家具全是由上好的紫檀木所制,从不点灯,只用价值连城的夜明珠,且一间屋子就不下数十颗,地上无论房间还是院子皆铺满了羊绒,喝水茶具还有用膳的餐具统统都是极品的羊脂白玉,就连下人睡的地方也比寻常人家要强上许多。
可如今一看,也不过是坊间传闻罢了,连沈家大少爷住的地方都这么寒碜,其他地方能好到哪去?
出于好奇,他又去了别的房间偷瞧了几眼。
说来也巧,他到时正赶上这间房的主人在背后嚼舌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倒是很不介意听上几耳朵。
房间主人是个长相清婉的女子,身着浅蓝色衣裙,并无过多的发饰,只一根白玉簪子斜斜插着,此刻正靠坐在软塌上,旁边的侍女端着盘葡萄,她正一颗接一颗的小口吃着,声音清丽婉转,很是好听。
“老爷今日还是歇在惜夫人那里了吧。”
端葡萄的侍女轻轻点头。
帮女子捏肩的那名穿着相对好上一些的侍女愤愤道:“不就是会装可怜卖惨吗?跳舞唱曲儿样样不如咱们夫人,就凭着那一股子狐媚劲儿勾着老爷,老爷也是,咱们夫人都跟了老爷多少年了,那狐媚子才来了几日?怎地都看不出谁坏谁好了?”
顾清依丢掉葡萄皮,娇声喝道:“越说越不像话了,老爷岂是你能在背后乱嚼舌根的?再有下次,定要罚你一月的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