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打听过之后刘玉亭才知道,澓中翁一家早在半年前便已搬走了,这座宅邸也卖与了现在的主人,至于澓家迁移到了何处却是谁也说不清楚。
刘玉亭心想澓中翁年事已高,除非遇到重大变故,否则不会轻易变卖家产,转徙它处。想到这里,他心中焦急万分,便赶忙向着广源大街旁的赵家和张家走去,急于想要找到两位兄长问个明白。
急匆匆地赶到了赵家和张家,接下来的事情更是让刘玉亭目瞪口呆。
原来这两家人也同样早在半年多以前便已先后搬走,连房产都卖与了他人。
刘玉亭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天旋地转,他不由得心中苦思冥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在自己被车师刺客胁迫离开故土后,他们一个个也都相继离开了长安城?而且还走得如此彻底。
这些疑问让刘玉亭脸色苍白,腿脚发软,尽管已是初冬但他的头上还是噌噌地冒出了冷汗,不禁靠在路旁的一颗大树上不停地喘息,脑子虽然还在运转身体却僵硬在了那里。
就在刘玉亭被车师刺客带离长安城的那天晚上,已经逃到地道中的张望之抱着赵长信一路狂奔,听到赵庆吉怒吼了一声之后便没了声息,也不知道他是受伤被擒还是已经逃走了。
张望之现在心中已是全无头绪,也不敢停下脚步,只知道救了赵长信先脱离险境再说。
两人从地道中回到了地面上黑黢黢的广陵王府,虽然怀中的赵长信始终一动不动,但是他的身体还依然温热,这让心中焦急的张望之多多少少感到了一丝慰籍。
刚才连续不停地奔跑,张望之已是用尽了全力,出了地道之后不得已随便找了间屋子打坐休息。他也不敢掌灯,就在黑暗中一边调整呼吸,一边顺便为赵长信推血过宫以解开其身上被封住的穴道。
哪知按揉了多时,赵长信仍然双眼紧闭,没有半点反应,张望之心想也不知是自己的解穴手法不对还是功力太浅,不如早点赶回赵家大院,程远志和吕健见多识广,功力深厚,定能解开他的穴道,免得时间长了经脉淤塞对身体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想到这里,张望之也顾不上自己的体力还未完全恢复,忙抱着赵长信出了广陵王府,他一路潜行,避开宵禁戒严的士兵,带着依然昏迷不醒的赵长信回到了赵家大院。
此时,赵全友和吕健还没有睡下,两人正在正厅中喝酒聊天,见到张望之慌慌张张地闯进院中,他怀中的赵长信却昏迷不醒,当下也来不及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赶忙领着他们来到了程远志的卧房。
程远志见徒孙昏迷不醒,忙伸手摸了摸赵长信的脉搏,知道他只是被人封住了穴道,身体并无大碍,便运气于掌心开始为他推血,可谁知过了半天竟然和张望之一样也是毫无作用。
吕健见师傅解不开赵长信身上的穴道,便向张望之询问起了此事的来龙去脉,以了解点穴之人到底是谁。
事关重大,张望之也不敢隐瞒,便把这一天以来的离奇遭遇从头到尾简短叙述了一遍,众人听了之后不禁都是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