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庆吉在屋外听二人突然间全都没了话,显然都在盘算着各自的心事。
他便想趁此机会突然跳进屋去,用不了三五十合就可将刘宝抓获。
但是转念又想起三个月前自己受伤的那个恐怖夜晚,这邓少通神出鬼没,连昌邑王和刘宝都不知道他的行踪,自己贸然出手,如果邓少通突然现身,这王宫中到处都是昌邑王的手下,自己想要像上次一样逃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反正刘宝的下落已经有了,不怕他长翅膀飞了,还是保险点好,想到此处,赵庆吉便想溜出王宫,回到自己的住所再仔细谋划捕获刘宝的细节。
这次一定要琢磨出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才能让刘宝俯首就擒。
正在赵庆吉迈动脚步时,却听见刘贺打破了沉默,突然说道:“都是这几日被伤病所困,本王差点忘了正事。过几日一个运粮车队要途经成武县,我已差人打探清楚了,这只羊很肥,足有五万石粮食之多。做过了这次之后,我们就可以休息上几个月,等到避过风头之后再另作安排了。”
原来昌邑王刘贺预谋叛逆多年,平日蓄养了大批死士为自己效力,并且每年都要花重金收买贿赂朝中权贵和近在咫尺监视自己的林孝如,所费金钱不菲,长久如此下去渐渐入不敷出,祖辈上多年以来的积蓄即将告罄。
但自从匈奴不断犯边开始,每年经过昌邑国的支边兵粮有数十万石之巨,都是东南各郡应大司马之命所征发,运往大汉北部边境的。
刘贺与邓少通商议之后,便打起了这源源不断过境兵粮的主意。
每次都是邓少通或刘宝率领蓄养的死士化妆成劫匪,得手之后便休息数月,待风声过后变卖了兵粮,再计划下次行动。
这一年下来竟有了一大笔额外的收入以应付各方面的花费。
“哦,这五万石粮食确实诱惑很大,只是不知粮草来自何方,押运之人又是谁?随行有多少士兵护卫?”刘宝面露贪婪之色。
“这个本王已经打探清楚,负责押运的是会稽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下级掾史,那护卫的士兵更是少得可怜,只有区区一百多号人。”刘贺回答道。
“嗯,那就好办了。此事就不需大王再费心了,我这就去组织调配人马,你就在王宫中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刘宝拍着胸脯保证。
“好,昌邑国之内的资源由你调配取用,只是注意千万不能暴露了身份,引起朝中重臣的怀疑。”刘贺小心地提醒着对方。
“大王请放心,这又不是咱们第一次冒充强人抢劫官粮了。在昌邑国属境内办事轻车熟路,哪里还能失手留给对方什么证据。对了,我这次从父王那里弄来个好东西,特意献给大王。”刘贺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本薄薄的丝帛册子,起身递给了刘贺。
刘贺说完正事,正在百无聊赖之际,见到那册子,竟然喜不自胜,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上面的图画,说道:“还是南利侯知道我心中所想啊,这画册描绘得真是逼真精致,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稀奇古怪的姿势和玩法,可真是大开眼界啊。”
原来,前段时间刘宝和左姬夜夜幽会,肆意纵欲,虽然许久不见,情浓意长,但是相处久了,自然有些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