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少通早就对冯汉远有所顾忌了,见他为人谨慎,不苟言笑,又是汉使身边几名侍卫的领袖,料想他武功必定不凡,若要要完成自己的谋划,首先就要把他放倒,再来收拾那两个毛头少年就要容易得多了。
可是等到赵长信出手之后,他才知道这少年武功竟然如此精湛,虽然比起老成持重的冯汉远还差上一点火候,但也已相差无多了。
三人缠斗在了一起,由于赵长信才刚刚加入打斗,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所以一开始双方还斗得旗鼓相当,可是时候一长,内力深厚的邓少通便隐隐开始占据了上风。
几十招之后,更是高下立判,赵长信和冯汉远双双频频后退,手上只剩下了招架之功。
冯汉远知道自己二人如此下去支撑不了多久,但是就这么稀里糊涂死在对方手上却是心有不甘,忍不住一边打斗,一边向邓少通发问:“咱们刚刚逃出匈奴人的虎口,却不知道邓君为何突施辣手,偷袭在下,是不是前几日在下有什么得罪邓君之处?”
邓少通听到冯汉远发问,手上的攻势却丝毫不缓,咧开了呲着白牙的嘴,阴森森地说道:“好!既然死就让你们死个明白吧。我现在依附于卫律门下,一是想借助他在匈奴贵族中的地位寻求匈奴铁骑的帮助,二是想寻隙挑起大汉、匈奴和乌孙这三方更深的矛盾。只是卫律这老匹夫已经年老多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归西,他若是一命呜呼了,我孤掌难鸣,再也无法得到匈奴人的帮助了。正好此次天降良机,卫律这老东西也是昏了头,竟然敢协助汉使私自逃走。趁着汉使西逃的机会,我若在半路上擒住汉使,将他押赴回龙城,想来匈奴单于会因此对我另眼相看,有了单于作为靠山比依附于卫律之流还不是要强上百倍。可是你们却在这里碍手碍脚,阻扰我的计划,除掉你们之后,那汉使一个白面书生还不是随意任我摆布。”
“奸贼!你早已知晓了汉使西逃的计划,何不在龙城时便密报单于,也省得假惺惺地多费了一番周折。”赵长信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哈哈!你这小子倒是傻得可爱。如果我在龙城将此事密报单于,汉使还未出逃,单于轻而易举便可以把他幽禁起来,而对于我来说顶多算是一件小功,丝毫不会引起单于重视,更何况卫律知道了此事,定要将我驱逐于门外,平白地失去了一座大大的靠山,对我来说却一点好处也没捞到,这种赔本赚吆喝的事怎么会出于我邓某人的手笔。若是等到你们向西逃出得远了,单于以为追你们不到之时,我却意外地把汉使收押回龙城,这可是大功一件。至于卫律那边,我可以矫称被匈奴铁骑追上,冒死逃出,继续糊弄这个老家伙为我所用。”邓少通哈哈大笑之余,手上却加紧了攻势。
“呸!你这个诡计多端的无耻之徒,为了向异族示好不惜牺牲本族人的性命,你还配穿着这一身汉服吗?别看你武功高强,可是行事却是天理不容,早晚会有报应的。”平时不爱说话的冯汉远,此时却向邓少通发出一连串责骂,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哈哈!报应?我看你们的报应马上就要到了,拿命来吧!”邓少通一阵狂笑之后,脸色陡地阴沉了下来,眼睛中发出骇人心魄的夺命杀气,手掌一抖已经拍向冯汉远的面门。
冯汉远经过长时间的剧斗,内力早已消耗得差不多了,此刻完全是凭着一腔正气在勉力支撑,见到对方这一掌异常凌厉,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抵挡的,索性便闭上了眼睛静待厄运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