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方也是隐隐期待,大秦威压海内,秦皇在世一日,对外扩张就不会停止,自己总能捞够军功,荫袭子孙后代。
文官则是心思变化众多,只有那些提前站队的才有些提心吊胆。
最反常的是各大君侯府,半点声音都未传出。
旧齐地,东山行省临淄郡,一处宅院,一群老少爷们分席而坐,六张主位末尾坐的那人正是曾经消失不见的张良,此时面带微笑一言不发的看着厅内众人。
其中一位中年人开口打破沉闷的气氛:“那徐福海外寻仙归来,若是真寻到长生不老药,那秦wángzhèng得了长生,各位将复国无门,永无翻身之日,如今之计,需大家群策群力,当如何是好?”
一位老人脸色透露着怨恨不甘的说道:“没什么好说的,各家共同出力,拼了性命把徐福留在东山,就算死,也不让赵政那暴君好过。”
一位年轻人迟疑地说道:“可徐福毕竟是宗师境,而我方无一人能与之抗衡,如何留的下他?”
有人冷笑:“宗师境也不是无敌的,齐桓公还不是死在了沙丘,吴王阖闾被大军围攻十日,虽然未曾当场战死,最后还不是回国后气血败坏,难以回天?”
有人不乐意了:“我齐国之事也是你随意大放厥词的?莫不是无事找事?”
那人出言讥讽道:“说的好像齐桓公是你田家祖宗一样,不过乱臣贼子上位罢了。”
齐国之réndà怒:“姬云,你放肆,你燕国砍下自己太子的脑袋求和,还不是一样被秦国所灭。”
燕国之人毫不示弱:“田玉,你齐国君臣上下无一硬骨头,秦兵一到,立刻跪下乞降,君主被活活饿死就光荣了。”
旁人终于看不下去了,纷纷劝住,坐在主位的一个老人怒吼道:“都给老夫闭嘴,都是六国王室后人,如此泼妇骂街之态,成何体统。”
燕齐两国之人这才收住口,怒视对方,早在七国争霸之时,两国就多次交锋,闹得不愉快,燕国一度差点灭掉齐国,让齐国怀恨在心。
而燕国一直觉得是秦国出兵灭燕赵之际,正是齐国按兵不动,从而坐视燕赵亡国,乃秦的帮凶,故一直对齐国后人没有好脸色。
一群人合计来合计去,都没有想出一个笃定的法子,说到选出一个话事之人的时候,个个你争我抢的,说到出人出力的时候又个个卖惨,说实力低微,人手有限。
最后有人说了个折中的法子,六国中齐国作为地头蛇出五千全副武装的士兵,其他五国各出三千,各自统领,约好时间地点一起伏击徐福一众。
六国后人才勉强接受,齐国多出两千,也没啥意见,约定七日后,在泰安郡伏击徐福等人。
等众人散去之后,张良才缓缓收起微笑,与身边仆人从后面转出。
那仆人对张良说道:“公子,我们在齐地的人手不多,需要从韩地调些人过来。”
张良故作疑惑的问道:“调人?调什么人?”
仆人愣了一下:“不是约好七日之后伏击徐福吗?我们韩国也要出三千兵甲的,公子刚刚没注意听吗?”
张良嗤笑一声:“我大韩忠义之士,本就生存不易,何必再让他们去送死了,我觉得不必了。”
仆人有些着急的说道:“如果真让秦王得了长生不老药,那复韩真的就没希望了,我们如何对的起韩国子民。”
张良大笑说道:“区区两万杂兵就能力拼宗师了?真当宗师是彘狗之流,任他们揉捏了?这次伏击我是不打算参加了,不过徒添伤亡罢了,他们家大业大,任他们去吧。”
仆人脸色变化,叹息了一声:“看来公子是真的不指望那些六国后人了。”
张良摇头:“一群没见识,整天沉浸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之人,不值得我浪费时间了,公子我将云游天下,去找一个真正能屠掉大秦这条黑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