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见望着小山冬上下审视:“嗯,不错……立…正,同志们辛苦了”。
小山冬:……
尼玛,不就少了你两波丝糖吗,当时真零钱不够,没舍得破开元票嘛。
岗乙:…………,孩子病得不轻啊,这是个不认识小见的水嫩新人。
小见扑闪着大眼睛,天真无邪笑嘻嘻地望着小山冬:“咋不回答为人民服务呢,东……叔”。
“这两天……你晚间没咋来练球啊,听说想进球队的大哥哥很多,我得提醒下陆哥哥,不是啥人……都能进我们队的,对吧,东叔,嘿嘿…嘿…”
“………”老子这两天值下午岗,当然练不了,你小兔崽子这威胁得也太明显了吧,两波丝糖而已,至于嘛?
站岗是不能乱聊天的,无奈下齿间蹦出几字:“待会儿给你补上,行了吧,快回家玩儿去。”
“大东哥,说话算话,否则……哼哼,嘿嘿嘿…”本来准备板凳就地坐岗边的,让你明白啥叫附骨啥来着,认错态度还有救,暂放一马,再不讲信用,死个小黑给你看。
这就降成哥了?哎……真想把他拎起来,甩地面左右砸啊。
小见挽着小凳走了。
岗乙望着离去的小背影,完全不了解情况,这小鬼好尼玛嚣张,老子要不值岗,立马把他种花台里。
“哥,这小鬼挺。。感觉挺邪性啊”。
小山冬恨恨地:“你有事儿没事儿别招惹他,这小鬼是祸害,投机倒把份子,前阵子诈过我一块钱。”虽然,这一块是指导员帮给的。
“啥?一块钱?他家大人不管?咋教的。”岗乙大惊。
两人一鸡动,忘了条例。
小山冬也纳闷:“是呀,曲政委咋教育的,按说以他的觉悟不该教育成这样儿啊,可能时间太短了吧。”
岗乙蔫了:“啊,曲大黑脸家的娃啊,我最怵的就是他了,上次在阅览室,我认字少了些,就拿了本小人儿书看,结果他跑我边上看书…”
岗乙咽咽口水,回忆着那幕可怕:“然后……就开始念叨我,啥年轻人应该多看有意义的书,啥要在书里体会成长,念叨了起码二十分钟,我差点没哭了。”
小山冬皱了皱眉:“看老乡份上,我告诉你,但你记得别说出去。”
望下左右:“这娃叫罗小见,父亲为救战友牺牲了,现在由曲政委抚养。”一顿,:“糟糕,指导员来了”。
一个年约三十,一脸英气的军人正从接待处大楼走向岗台,说是大楼,其实也就几层,越过绿化带到大门口就几步路。
牛皮带扎在腰间,军装与背脊均是笔挺,行走时双手摆动弧度很小,此种种、说明这是一个严肃的人。
蒋岩注视着小山冬:“你俩在说啥呢,聊挺高兴呀。”又望眼岗乙:“岗位基本条例都忘了吗,也甭跟你俩废话了,一人一份检查,下次全连会议自己上台通报,内容要深刻,认识要具体。”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小山冬一把拉住道:“别啊,指导员,给个解释的机会呗,刚才小见问我事情来着,我…我……顺便给小董讲了罗连副的事儿,免得他……落单儿时说错啥”。
擅自说了点秘辛,小山冬有点心虚,但还是快速说完,然后可怜兮兮的望着指导员,生怕对方抽手而去,谁有事儿没事儿喜欢上台去展览。
蒋岩抹掉小山冬的手,转头问小董:“是这样吗?”
小董正眼巴巴的望着呢:“是呀,指导员,向毛主习保证。”
蒋岩看小山冬很不顺眼:“你嘴巴……还真是大啊,哼,这次就算了,以后注意,小董过来。”
低声道:“关于小见父亲牺牲的事,切记,千万千万……千万千万不能让小见、及其他小孩知道,他父亲牺牲自己救下好几位战友,孩子太小,暂时隐瞒,这是对知情者都封了口的,包括很多军属都是不知道的。”
说完又瞪了眼小山冬:“以后……别特么管不住嘴,见人就说。”
小山冬拍了自己一嘴唇:“若有下次您处分我。”
“放心吧,指导员。”小董也保证道。
“行了,各就各位好好值勤。”
小山冬和小董松了口气,暗幸躲过一劫。
蒋岩返转,不禁又想起那一幕,经不住老乡恳求,回水区内帮其拿送子观音像,返程出门时,水情有变,而白老六家的门前屋檐柱,在大水中突然倒塌砸向小船,大水中,小船就是生命线,船后扶气圈行进的罗永勤侧身,用双臂先后一托一挡,延缓了半秒多柱子砸船时间,小船顺水而走,安全了,使自己和秦远山、李振、蒋兵、张成好、牛青达、王国正得脱一难,可他……却被砸入水中,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