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方才被永定那群百姓骂得有些后怕的缘故,此刻面对这两个对她施以援手的女子,云熙公主一时竟不敢向她们透露自己的身份。
尽管知道,自己闹出的这件事,早晚会跟着自己的名字一起传遍永定。
可此刻,她还是不敢明说。
自然也就更不敢透露自己住处了。
青衣女子闻言也不阻拦,点了点头道:“那我们便陪着姑娘等马车吧。”
“多谢二位小姐。”云熙公主发自内心地感谢道,“不知二位小姐芳名,届时也好让我哥哥赏……送些东西,来谢谢二位。”
两个女子闻言相视一笑,粉衣女子开口道。
“送东西就不必了,权当是与姑娘交个朋友罢。我姓白,家中行二,这位是我姐姐。”
“姓白?”云熙公主脸色一变。
“姑娘这是怎么了?”
云熙公主垂下眼眸,嗫嚅了半天问:“不……不知道那位定远侯爷未来夫人,白三小姐白筝,同二位小姐是什么干系?”
“她是我们的堂妹。”青衣女子,不,此刻应当说是白笙,带着淡淡的笑意答道。
云熙公主闻言心道不好,以为是白筝找来的人,正要起身跳下马车,就听另一边身着粉衣的白笛悠悠开口。
“什么堂妹啊,人家现在攀上了高枝,恐怕早就不认我们这些穷亲戚了!”
听出白笛话中的怨怼,云熙公主心里涌起一股异样,按捺下了要起身的心思,只安静地看着她们。
白笙抬眸看了白笛一眼,平静道:“笛儿,不得无礼。”
“姐姐!”白笛一脸的愤愤不平,“她都把祖母气病了,你还在外人面前护着她做什么。”
“听这话,二位小姐与那三小姐,有些什么矛盾?”云熙公主不禁问道。
白笛连连点头,抢道:“岂止是冲突,我这堂妹自小就骄纵跋扈无恶不作。
本有段祖父为她定下的姻亲,前段时间不知怎得攀上了定远侯爷,就一盆污水泼到了我身上,竟说我勾引她的未来夫君,非要退亲。
这才坐上了定远侯夫人的位置。”
“笛儿。”白笙等她把该说的都说完了,才出声制止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只是家丑不可外扬……”
到这个时候,云熙公主饶是再不通人事也已经可以确定,眼前两个女子与白筝应当不是一路人。
“这白筝,真是个天生的贱*人!”云熙公主不由啐了一口,转头看着白笙道,“大小姐就是太好心!只是你这样姑息养奸,纵着那白筝。若是哪一天她闯下了大祸,恐怕还要连累着你们白氏一族万劫不复。”
白笙闻言,脸色微变,半晌,悠悠地叹了口气道:“若真是那样,也就只能认了。”
“可我不想死啊姐姐!”白笛厉声道,“不仅是我,还有爹爹母亲,祖母,哥哥,他们都那么疼我们,怎么能被白筝那个贱*人连累!”
“我自然知道,可是我们又能怎样?”白笙冷声道,“别忘了,如今她已是板上钉钉的定远侯夫人。”
“呵呵。”云熙公主轻轻一笑。
白笙和白笛顿时一脸奇怪地看向她。
就见她眼神冰冷,樱唇轻启,一字一顿道。
“谁说板上钉钉的事,就不能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