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正理咬了咬牙,毫无选择的情况下,到底是带着这辈子唯一的女儿上了马车。
还是行至那家小酒馆,那家的小二还是无所事事的倚在门边,宛如昨日。
见到马正理,小二热情的打招呼:“呦,马叔,您这是要出远门啊?”
马正理状似无奈道:“是啊,做生意做生意,总要实地考察一番,不然怎么做生意。”
小二又问:“那您什么时候回来?我家的酒还等着您品尝呢。”
马正理摇摇头,一脸茫然:“或许很快,或许很慢。”
“那您先等我一会儿。”小二似懂非懂的点头,忽然转身回了酒馆内。
出来时,小二手中抱着一罐酒,满脸笑容的递给马正理,道:“这点酒不值什么钱,您路上带着喝,要是觉得味道可以,等回来后再给咱们酒馆评价评价。”
马正理双手接过,道谢。
日出的朝晖下,马车缓缓驶出常青县。
上京皇城,纠结两日的晋安皇终于作出决定,上朝时将淮水于是提了出来。
“如今朝中缺少人才,淮水之事又不可耽搁,不知诸位爱卿有何想法?”
王哲彦站出道:“水利之事本是我朝短板,臣以为应当派遣最有经验的人快去快回,如此一来,方平民心。”
晋安皇眼眸一亮,追问道:“王爱卿觉得谁合适?”
“太师蒋伯文。”
杨一殊拱手:“臣附议。”
听到这个名字,晋安皇松了口气,而后沉吟一番,似乎很是为难,过了好一会儿,才将目光投向蒋伯文。
“蒋爱卿有何高见?”
蒋伯文一脸正气,毫不犹豫将差事领了下来:“微臣愿意前往,为陛下分忧!”
淮水之事就此定下,蒋伯文立刻领着随从回府收拾行囊,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启程。
君琛与戚长容肩并肩下朝,周围的大臣们早已见怪不怪,纷纷视而不见,不作一词。
君琛歪头瞧了眼戚长容:“这件事是你故意安排的吧?”
戚长容直视前方,顿也不顿:“否,是上天安排的。”
君琛沉默,他信她才有鬼。
淮水一事即使不是她的手笔,也和她脱不了关系,否则以蒋伯文的身份地位,又怎会亲自前往淮水?
刚想反驳,又听她道:“蒋伯文淮水一行来回最少两月,两月之内,你须得将蒋尤招至麾下。”
如此一来,她使计让蒋伯文离京才算得到了最好的结果。
君琛又问:“那殿下呢?”
“你让孤无后顾之忧,孤自然能全心全意调查多年前的事,给你一个交代。”
君琛嘴角一抽。
他突然觉得,东宫太子应该更适合做商人,唯利是图,半点亏也不肯吃。
将交易与人情分得清楚。
蒋府,蒋伯文吩咐人去收拾行囊,自己则将唯一的孩子叫到书房内训话。
蒋尤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了过去:“爹,我最近可是安分的很,您可不能随便找个借口教训我。”
蒋伯文瞪了他一眼,轻斥道:“在你眼里,你爹就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
“不是……”蒋尤嘿嘿一笑。
才怪。
听着他那明显口是心非的话,蒋伯文懒得与他计较,声音微沉:“近日我会离开上京一段时,府中事你只需听从巴托安排,还有切记,除了去官学以外,不可应任何人之约。”
蒋尤是他唯一的孩子,暗中多的是人盯着他。
自己一走,他怕是就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蒋尤眨了眨眼,并未将他的临时嘱咐放在心上,反而好奇的问道:“爹,您要去什么地方?可否带着我一起去?”
蒋伯文摇头,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我是去做正事,你是去做什么?好好待在上京等我回来,功课不可落下,我回来后会抽查的。”
“……”
蒋尤翻了他一眼,三句不离功课,实在很没意思。
一辆马车从东门出,一列军队守护在侧。
蒋伯文前脚一走,蒋尤后脚就想跟着出去,最后被巴托拦了下来。
“少爷,大人说了,您不可随意出门。”
蒋尤四周看了眼,好声好气的与他商量:“管家,你就让我出去吧,反正我爹已经走了,什么也会不知道。”
巴托坚定摇头,毫无商量:“不可!”
蒋尤立刻垮下一张脸,嘟囔道:“没意思,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