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戚长容还是未动,与君琛大眼瞪小眼。
良久,君琛与她换了个位置,略带烦躁的吐槽:“毛病!”
戚长容如愿以偿,这才在一桌主位落座。
言青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随即找了个借口招待别的客人。
此处有世家之子,也有言青的狐朋狗友。
毫无疑问,他们极少有能目睹太子容颜的机会,有人想上来搭讪与她交谈,却都被戚长容不冷不淡的态度震退。
几次三番下来,也就没有人冲到她面前讨嫌了。
又是那两个美貌小妾跟在身边,一人奉茶,一人捏肩,好不享受。
君琛已经不想吐槽了,问出多数人心中的疑问:“殿下今日怎么会来?”
戚长容淡道:“宫里无趣,又听说小九在摆宴,就过来了。”
他问的随意,戚长容也就回的随意。
见他们坐在一块,无人感到诧异。
毕竟人人都知君琛君将军,在刺客手中救了东宫太子一命。
他们之间的来往再正常不过。
歌舞渐起,舞娘们在鼓音的伴随下翩翩起舞,有人吹箫,有人和音。
男客们饶有兴致的观赏,玉足纤腰,红唇媚眼,皆是上等之品相,跳到激动时,时不时语带放浪的叫一声好,再与让人对饮一杯,快活无比。
然而君琛对歌舞没兴趣,在他心里所谓的舞姿就是一群女人围在一起群魔乱舞。
男人们欣赏的也不是舞蹈精髓,而是女人裸露在外的皮肉。
整个场面何止奢靡,偏偏他们不自知,还以为在做一件多么高雅的是。
附庸风雅,庸俗至极。
君琛有些厌烦的移开目光,恰巧看见戚长容也仿佛对舞蹈毫无兴趣,低着头半眯着眼不知在做什么。
来这既不是为了参加宴会,也不是为了听一群人变着法儿的夸她,那她到底因何而来?
君琛心中怪异,再次问道:“殿下到底来做什么?”
这一次他加重语气,不像之前那一次无所谓的问出。
总感觉每次东宫太子初见时,事情都会变得非常的怪异。
会让君琛感到糟心的是,现在的他竟然会在空闲时揣测太子的行为想法。
这在君府的人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就连他自己也觉得不正常。
戚长容看了一眼正在跳舞的舞女们,又瞧了瞧君琛憋屈的表情,忽而明白他在想什么,笑道:“在将军眼中,孤的两位妾室,能否与舞姬们相比?”
君琛很少注意别人的长相,闻言目光随意的在侍夏侍春夏脸上一扫,道:“太子两位小夫人的容貌比舞姬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既然如此,他们有何处出色到能让孤费心去瞧?”
君琛似懂非懂,嘲笑道:“原来是殿下早就吃惯了大鱼大肉,不习惯清汤小菜了。”
戚长容抿唇一笑,并不否认。
又过了一会儿,君琛忽然提出要出去醒醒神,戚长容心里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故作无意的跟着出去。
周世仁与蒋尤连忙跟上。
前面两人并肩而行,蒋尤也想去插上一脚,被周世仁手疾眼快的拉了回来,低声呵斥他道:“你是什么身份?那两位又是什么身份?到现在你还看不清局势吗!”
蒋尤一脸迷糊:“什么局势?”
周世仁翻了个白眼:“你们就不是一个段位的,若你硬是想横插一脚,恐怕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蒋尤担忧:“那怎么办?我总不能让我师傅在我眼皮子底下被东宫太子给欺负吧?好歹我也是太师的儿子,怎么能连自己的师傅都保护不了!”
周世仁额上滑下三条黑线,无语至极,半响后才缓缓而道:“放心,太子殿下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欺负谁的。”
蒋尤理直气壮的控诉:“太子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不给面子的训斥,更别说是不相干的人了。”
他还记得被禁足的戚孜环。
那天之后,戚孜环就被莫名其妙的禁足了三月,前一日她又刚好与太子产生口角。
除了太子暗中动过手脚之外,他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周世仁像看白痴一样的把蒋尤看着。
“将军怎么能是不相干的人,将军可是殿下的救命恩人!”
所以能和其他人一样吗?
十二公主的事周世仁略有耳闻,他并不觉得东宫太子的做法不对,要怪也只能怪十二公主不自量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却忘了定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