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陈二姐皱了皱鼻子,不满的轻声嘟嚷道:“这也太短了吧。”
心底虽然不服气,可迫于陈老爹一家之主的威严,陈二姐到底不敢反驳,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放在陈老娘的身上,欲言又止。
然而这一次陈老娘没有帮陈二姐说话,反而赞同陈老爹的说法,颔首道:“就听你爹的吧,你那婆母本就多事,又一直抓着你无所出为把柄,整日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咱们还是消停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你夹在中间为难。”
此话一出,陈二姐眉头越皱越紧:“阿娘,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成婚四年,作为儿媳,我自问心无愧,难道还会怕她一个半截身体入了土的老太婆?”
“老二,慎言!”陈老爹加重语气,沉着脸教训道:“你可以不怕她,但她再怎么说都是长辈,是你丈夫的母亲,你至少得敬着她,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说了。”
“……哦。”陈二姐不情不愿的应了声。
她敢与陈老娘叫板,却不敢与陈老爹对着干。
毕竟,老爹手里的拐杖可不是吃素的,真把人惹怒了,真真是谁的面子也不给,哪儿疼往哪儿打,打后还能不伤筋动骨。
不愧是从军十数年的老兵。
……
天黑后,无事可做的陈三思待在屋中,打开纸窗借着外面的月光,仔仔细细的阅读《年志》,这一看,就不由得入了神。
今年是盛安五年,在位的是戚长容唯一的儿子,盛安皇戚泽禹。
最最重要的是,生前一统四国,造就四海升平的升平皇于盛安一年便已薨逝,享年不过四十八岁。
甚至比他的父皇活的还要短。
不过……
戚长容虽不长寿,可她这一生的功绩,是许多长寿帝王都不可与之并肩比拟的。
这也就是说,当初自己的‘通敌’,至少无错。
戚长容没有辜负他的信任与期待。
这一夜,陈三思久久不能入睡,不知过去了多久,在榻上辗转反侧多时的他,才渐渐有了睡意,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
翌日,陈三思是被屋外的闹声吵醒了。
他厨房门时,正好听见陈二姐压低了声音与另一张陌生面孔言说道:“三儿还未醒,咱们小声些,莫要吵醒了他。”
陈三思:“……”
但他已经被吵醒了,且醒后毫无睡意。
这时,陈二姐又问道:“大姐,此次你回来,姐夫的猪肉摊可还忙的过来?”
陈大姐漫不经心的回答:“忙不过来又如何,我嫁过去又不是专门给他干活的,实在忙不过来,一日少卖些又如何?”
大姐?
站在背后听到两人的谈话内容,陈三思心中倏忽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样的感觉,让他有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很明显,这是来自陈三儿心底的畏惧,至于畏惧谁……家中多了谁,不言而喻。
陈三思不明所以,最后还是决定听从第六感,默不作声的一步一步往后面移动。
就在他即将成功撤离时,就听见前面不远处的陈大姐淡淡的问了一句:“三儿,你打算往何处跑?”
从陈三思出现的那一刻,她就一直盯着地面上的影子,如今这影子的主人一直往后退,陈家大姐自然立即发现。
此话一出,坐在院中的姐妹二人转身,遥遥的看了过来。
这时,陈二姐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就如她昨日所说的那样,陈家大姐可不是好糊弄的人。
投河一事倘若不能给出个合理的交代,这件事或是没完没了。
“怎么,这么久不见,三儿就不想大姐,还一见面就想躲?”
话音一落,陈三思下意识摇了摇头:“不是。”
陈大姐微微一笑:“是不是不想大姐,还是不是想躲走当缩头乌龟?”
“都不是。”陈三思心下微微一突,却是抿唇一笑,沉稳道:“我刚起身,正准备先去洗漱更衣,然后再来与二位姐姐言说。”
“原来是这样啊,那倒还是大姐错怪了你。”陈大姐恍然大悟,随后又摆了摆手,温声道:“你去吧,待会儿再来与大姐好好解释解释,投河轻生一事。”
陈三思:“……”
他就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成为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即便再怎么不安,甚至眼皮子也跳的厉害,可陈三思到底是走到了陈大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