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好说了,除了盟主,以及你,我之外几乎都有嫌疑,所以盟主才会派我们俩来调查真相,毕竟这牵扯到咱们十二宗派中是否有内奸。”
“那万一不是我们的人干的,您觉得元凶还会是谁?”
“哎呦,这就麻烦了,其实说句不当说的话,有时候我倒宁可这事是咱们的人干的,那样事情还简单些,要是外人干的,那就是说除了我们,官府,以及魔教之外江湖上又出来了别的势力,这些人这么干的目的明摆是想挑拨我们前三家互相残杀,他们好渔翁得利,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真要如此咱们接下来只怕是要疲于应付了。”
林云闻听先是点了点头,接着不禁一声苦笑,刘道灵闻听不禁问道:“老弟你笑什么?”
“实不相瞒,晚辈想当年没入江湖的时候想的可好了,觉得这圈子就是白衣如雪,来去如风,潇洒飘逸,是快意恩仇,可没想到真接触了才明白满不是这么回事,大伙都在那儿勾心斗角,是争名夺利,有时想想还真挺没劲的。”
刘道灵闻听不禁是哈哈大笑:“年轻人嘛,会这么想也不奇怪,你以为师叔我乐意这么天天算计啊?到头来累的也是我自己啊,可没办法,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不是你,我某个人可以改变的了,我也希望咱们习武之人有朝一日能够不再纠结于名利胜败,多去做些造福苍生的事,不过眼下,甚至在举目可及得将来这都只能是个奢望,咱们能做的只有尽力保存武林的一点血脉,为后来者铺路吧。”
林云闻听点了点头,刘道灵这番话着实让他获益良多,也逐渐明确了自己今后该做些什么,当天晚上他俩聊了很多,一直到后半夜这才各自回去休息。
之后他们抵达了距离汝阳最近的一个案发地--安平驿,承办这次对付魔教事宜的一位刑部官员就是在这里遇到的袭击,并且被生生割掉了一只左耳,驿站的人对于林云等人的到来表现得并不热情,毕竟他们平日接触的都是各级官吏,像林云,刘道灵这些人在江湖上或许名头响亮,可在他们眼里和寻常百姓并没有多大区别,而且他们觉得官府已经来详细调查过了,你们这些江湖人士又能翻出什么新花样?最后还是刘道灵出面再三说好话,对方才同意他们到案发现场看一看。
林云在这方面是外行,到案发现场转了一圈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刘道灵可不一样,来到现场后是四处勘察,看得极为细致,甚至还特意爬上了屋顶瞧了瞧,最后是站在院子里若有所思,林云见状赶忙凑了过去:“师叔,您看出什么了?”
“当时来的应该有四个人,三男一女,三个男的进了屋,那个女的留在房顶上应该是在放风,这件事明显是事先计划好的,所以他们行动很明确,一进屋就直奔目标,办完事马上离开,这点从屋内外的脚印可以看得出来,一点都不乱,给人感觉似乎事先演练好的一样,这帮人的武艺其实算不上顶尖,胜在计划周密,训练有素,看样子是有备而来。”
林云闻听不禁暗自吃惊,心说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自己也在现场转悠了半天,除了大致能确认进屋的有三个人之外别的是一点没看出来,没想到刘道灵居然能解读出那么多信息,接着他不禁问了个关键性的问题:“能确认对方的来路?”
“不行,这帮人活干得太利索,留下的痕迹太少,所以看不出究竟是哪派的。”
“不过他们当时自称是魔教的,如果真不在乎显露身份没必要如此遮遮掩掩,这是不是证明他们在撒谎?”
“不一定,万一是魔教故布迷阵呢?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魔教那些人玩这套可是行家。”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找目击者再问问。”于是林云等人又找到了几个当时目击案发过程的驿卒询问情况,得到的信息和刘道灵之前推理出来的大同小异,其实由于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这些人对于当时的情况也并非十分清楚,调查到了这一步顿时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