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金府不是已经卖掉了吗?哪里还有金府?”
金铭不解,跟在李青河身后,小声嘀咕。
李青河虽听得清楚,却也不去回答,只是将手中的画凭空隐藏,就走出了房门,一路往城中走去。
他本可直接用瞬移之法,缩地成寸,一步去到被改换成黄府的金府,但却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带着金铭,一步步脚踏实地,向城中去。
不过,虽是脚踏实地,但也不是寻常人的速度。没用多久,他们就已经到了城中。
金铭感到很是神奇,他自觉自己脚步并没有多快,但是到城里却只用了这么一点时间,他有些不明其中原因。
他想问李青河,但看李青河背着剑袋,背影冷寂,颇有严肃之象,又心念方才李青河所言,便不好做声。
李青河自然知道金铭心中会有什么疑问,但照例并不解释,只是迈步向前。
于是金铭只好乖乖跟着。
几句话的时间,两人便从咏州城南门,去到了已被改成黄府的金府。
来到门前,李青河终于停下脚步,对金铭说起话来,道:“你进去找他们问一下,这府宅多少钱肯重新让你赎回。”
“赎回?”金铭惊疑一声,“姐夫,我们现在没有钱赎的。”
李青河道:“你去问便是了,无须顾虑其他。有了结果,便出来告知我,也不必与他们纠缠过多。”
“好吧。”金铭答应了。
李青河的言语,虽然语气不严肃,可是总给他一种不容质疑的感觉,让他不好多问。
应声后,金铭便马上走到黄府大门前,对守门的下人礼貌招呼,说明来意,“我是以前金府的少主人金铭,今日病愈,听闻黄老爷黄公子在我伤病之时,援手我母亲,购置了这座大宅,这才让我们母子度过难关,所以特来感谢。”
下人一听金铭这般说辞,便也不好阻拦,说一声,让金铭在此稍等,他们通报一声,就进了门,将金铭来到的事情,告知了府里的黄显。
黄显此时正在和黄玉德讨论之前,神剑讨要三魂的事情,黄玉德并未说出实情,只是随便编了一番话,糊弄黄显。
听到金铭上门来找,黄玉德顿时就眉头一皱,觉得来者不善,事非寻常。但他却也不说什么,只是任由黄显询问,金铭为何而来。
在下人说出金铭为了感谢而来后,黄显只当寻常,但黄玉德却心中满是狐疑。
在他看来,金铭说的什么感谢,根本就是假的。虽然他也知道金铭这人仁厚,但仁厚归仁厚,他们毕竟是抢占了金铭的老宅,无论怎么样,也不会仁厚到要来感谢他们的。
而且金铭才被他放了三魂,照常理说,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好起来,更别说金铭已经躺了一年,现在住的地方,还离城这么远,就是快马,也不能这么迅速的就来到了。
所以黄玉德猜测,金铭一定是有什么神人帮助,或者自己获得了什么奇遇,不然不会如此。
他很想知道金铭现在的情况,但却不好与金铭面对面,他不知道那把剑现在在哪,万一看到他,要问三魂的事情,他就会难以应对。
所以他便说了句有些累了,让黄显招待的话,离开了客厅。但他并没有走远,而是绕到了客厅靠近的房间,在里面想偷偷观察金铭。
下人得到黄显的准许,便放金铭进了门,然后指引着,带金铭见到了黄显。
“金铭贤侄,看你重新恢复,你黄伯伯也是十分欣慰。刚刚下人说,你要来感谢我们援手,这话倒是见外,大可不必说的,我与你爹,同商多年,当初走南闯北,可是有着过命的交情,所以你可千万不要和我见外!”
一见面,不等白白净净的金铭说话,肥肉满脸,身如大梨的黄显,便直接喜笑满脸的,向金铭一通客套。
金铭见黄显如此说,便也不再拐弯抹角,笑了笑,就直接开门见山,道:“既然黄伯父如此言语,那我也就不再绕什么圈子了。我今日来,除了感谢之外,还有一事,想请教黄伯父。”
“有什么事,你都尽管说,黄伯父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黄显很是爽快。他并没有多想什么。
金铭道:“我想问,我现在赎回这座宅子,需要多少钱,还请黄伯父如实告知。”
此言一出,原本和颜悦色的黄显,立刻就变了神色。
旁屋偷看的黄玉德,也同时惊愕。他料定金铭此来,必不会只是感谢,但却没想到,一开口,竟然是要问赎回老宅的事情。这却是他没有想到的。
黄显语气变得冷淡了几分,道:“贤侄,我知你心中金府情深,但这金府如今已然成了黄府,我们黄府如今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哪里会有变卖黄府的道理。所以这赎回二字,你还是好生收回吧。”
“而且贤侄向来与钱财无缘,几次三番张罗买卖,都是亏多赚少,如今金府已然被你亏空所有,便是我告诉你了价钱银两,你又何时能赚回这许多钱财?”
金铭皱眉,黄显说的,句句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他的心上,让他自责愧疚,但他并没有就被这些话击退,咬了咬牙,道:“黄伯父你说的没错,我们金府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确实是我的责任,但也正是如此,我才更要知道如何赎回我们金府。”
“我没有经商买卖的能力运气,这不要紧,我可以把这个事情,交代给我的儿子,我儿子如果也做不到,那也不要紧,我还可以让他交代给我的孙子,我金铭后人,只要一日不绝,就会一日以赎回金府为目标,决不放弃努力。”
他说话间,目光从愧疚变得坚毅,似乎忽然间就有了许多勇气,明白了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