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王满意地看着下面众臣的反应,对姜甲道:“姜大夫,现在你可清楚了,为何朝中会没有王后了吧。你可觉得满意了?”
姜甲此时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不敢再多言,忙告了声罪,退了下去。
商王俾睨着姜桓楚,道:“东伯侯,此事你有何看法?”
姜桓楚闻言,忽然想起那日费仲、尤浑所说的话,一把将搀扶着他的姜文烨震开,上前两步道:“大王,您说王后谋逆,可有真凭实据?切不可听信小人的一面之词啊。”
商王冷笑道:“你要真凭实据?刺客如今还关押在狱中,姜梓潼已经亲口承认,数百侍官亲眼所见刺客在上书房刺杀朕,如今朕的剑伤还未痊愈,你要不要过来看一看?”
姜桓楚闻言一呆,向着人群中的费仲、尤浑看去,却见他们二人连忙避开了姜桓楚的眼光,躲回了人群之中。此时他又怎会不知自己又被那两个小人给欺骗了,怒喝道:“奸贼误我!”
商王冷冷地看着他,又道:“焦方,继续。”
焦方闻言,从袖中取出了另一份圣旨,读道:“大商天子诏曰:今察东伯侯姜桓楚,派遣刺客入宫行刺天子,伙同前宰相商容,私吞盐税,屯养重兵,勾结北海袁福通等余孽,意图谋反,十恶不赦,虢除爵位,押入大牢,俟后处置。南伯侯鄂崇禹,勾结姜桓楚,图谋不轨,虢除爵位,押入大牢,俟后处置。上大夫姜甲,大夫......以上共计三十七人,勾结姜桓楚,扰乱朝政,剥除官位,发配塞北充军。钦此。”
这份圣旨比较长,焦方每念到一个人名,便有一人跪倒在地上,待到全部念完,已经有十余人晕了过去。
南伯侯鄂崇禹道:“大王,微臣冤枉啊。”
商王沉道:“是否冤枉,日后自知,今日也只能先委屈你了。”
其余大臣也忙纷纷求情,但商王已不再理会他们,只是吩咐侍卫前来将所有人押了下去。
多日以来的谋划,今日终于实现,商王也是心怀大畅,举起桌上的酒杯,对显庆殿内的其余众大臣道:“众位爱卿,莫为了些许宵小坏了我等今日的兴致,来,各位与朕一同祝我大商江山千秋万代,国泰民安。”
众大臣见状,忙纷纷举起桌上的酒杯,一同道:“祝我大商江山千秋万代,国泰民安。”
黄雪也举着酒杯,从一旁偷眼去看商王,却见他此时已一扫多日的阴霾,说不出的意气风发。前些日子她总觉得是商王冷落了她,今日方知这些日子以来他竟然在谋划着这等大动作,如今想来,却实在是有些错怪了他。
当晚,商王喝得酩酊大醉,被黄雪搀扶着回了馨庆宫过夜。
第二日,早朝之上,子干上奏,向东鲁、南都各派出一路人马,持二位侯爷的信物,前往整顿军务,遣散士兵,核对府库,将银钱押解入朝歌。同时,令箕子持圣旨前往整顿盐务,裁撤贪腐的盐官,打击走私的盐商。商王欣然允诺,当即下旨。如今,有东、南二伯侯在手,也不怕他们起兵反叛,毕竟,在这个年代,若没有足够的威望领导,造反这种事可不是有钱有粮就会有人跟着你干的。
东、南二位伯侯被关押,西伯侯姬昌和北伯侯崇侯虎也身在朝歌,自然也是噤若寒蝉,心中难免有些惶恐。但二人也不是傻子,这种风声鹤唳的时候,若是他们要向商王辞行,怕是朝中也难免会有些猜忌的疯言疯语,于是,他们也安心地在朝歌住了下来,只等东、南之事尘埃落定。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即过。
这几日,被关押在大牢中的姜桓楚与姜文烨都处在极度的焦虑之中。自从当日商王将他们和鄂崇禹关押进了大牢,派了重兵把守,便再也没有人来探望他们。消息的闭塞是最难受的感觉,一个月过去了,如今外面不知已成了什么情况。
这一夜,姜桓楚正在睡觉,忽然感觉到地面之上传来一些奇怪的声响。他这几日精神不好,本来睡得就轻,便翻身起来,仔细聆听。突然,地面之下拱起了一个土包,露出了一个人头来。
姜桓楚大惊,道:“什么人?”本已睡熟的姜文烨此时也被惊醒过来,一个骨碌便爬了起来,有些警惕地看着地下冒出的那个人头。
那人头此时已看清了姜桓楚的面目,问道:“眼前的可是东伯侯姜侯爷?”
姜桓楚闻言忙道:“正是姜某与犬子文烨,阁下是何人?”
那人道:“在下地速星方少飞,忝居北海莱城侯,是奉督城侯袁福通袁大哥之命,前来营救侯爷的。”
姜桓楚大喜道:“原来是袁兄弟派来的救星,姜某在此多谢了。”
方少飞道:“侯爷客气了,快快随我进入地道,先离开此地再说。”
姜桓楚却道:“方兄弟莫急,可否先将外面这几日发生之事告诉本侯,本侯被关押了这一个月,消息断绝,实在是心里有些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