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睡懒觉?合着你闹这么大一出就是为了躲一次上朝来睡懒觉?你逗我呢!我心里震惊道。
望着北玄枫从未有过的放松之情,一时间我都快怀疑面前这个人,是不是个假的北玄枫了。
不,不对,绝对不会是像他说得那么简单。
他是想借生病试探我?还是另有所图在给我下套?我的面上镇静自若,脑子里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地飞速思索。
“王叔说笑了,孤确实是多日来身子不适,方才不便临朝。王叔心系天下,怎会惫懒朝政呢。”边说我还边装作身体不适的样子咳了两声。
“看来是王叔自私了,莹儿身子不适,还令莹儿忧心跑来寡人这永霄殿一趟。”看来北玄枫也是不想拆穿我的样子。
“无妨,孤的身子自是没有王叔重要。”我同北玄枫就这么一来一回的纠缠起来,真是伤脑筋啊。
“别说,这冬日将近,不用晨起临朝还真是挺惬意舒适的呢。”北玄枫又咳了两声。
我也不知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染上了风寒,他说是就姑且是吧。
“王叔,既然王叔想偷闲一日,那便好好休息吧。关于早朝,想来王叔方才也听到了,孤已传令散朝了。”我起身准备离去。
“莹儿莫急,寡人身然风寒,想来是多日不能上朝了。好在朝中近来也无甚大事,诸位朝臣自会看着打点的。”北玄枫叫停我,“按照宫规,王上有疾,王储及后宫理应侍疾。所以,还要劳烦莹儿了。”
哼!北玄枫,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原来是想困住我,还后宫?你连个妃子都没有,哪来的后宫?此举,分明就是为了困我在此处。我暗暗腹诽道。
一旦我在此处侍疾,对于其他之事自然不得分身。可他困住我的目的何在呢?他又将有什么动作需要避开我的呢?一时我也想不明白,只是一点,直觉告诉我,隐忍多时的北玄枫将有大动作。
我已然背过身去,但听他此言,我不得不咬咬牙,转身满面轻松地微笑道:“是,给王叔侍疾乃是孤身为王储的本分。王叔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随后,我又坐回了木凳:“只是王叔,你本是感染风寒,为何要装昏厥呢?”
虽然我心中明白,可还是得装作不解的样子问他一番,这样方显正常。
“装昏厥,寡人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有昏厥之感,想来是淮安见寡人未醒,一时慌不择言的吧。”北玄枫有些戏笑着说道。
我强忍着不给他个白眼:“原来如此,那定是淮公公忧主心切。一时慌乱误判了。”
此刻的我气得已然要炸了。一大清早被北玄枫戏耍了一番,眼下还被他用宫规困在了此处。
更气的是,无论我现在有多气,却都不能表现出来分毫,否则便会落下个不忠心侍奉王上的口实。北玄枫这招可真是令我够呛。
“若非如此,你又怎会不论缘由,如此之快得来到我身边……”
“啊?什么?王叔你说什么?”我好像听到北玄枫喃喃了一番,但并未听得真切,故而脱口问道。
“哦,寡人是说,还想再休息一会,莹儿你随意便好。”
“嗯,好。”我应声,见他躺下后,便自顾自地坐去了桌前,背对着他斟起茶来。
困住我,是要干什么呢?看样子不像是要对我出手,那北玄枫这到底是要针对谁呢?近日发生了哪些事,同今日有什么关联吗?
季磊,柳崎,洛励雄……我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细索着朝堂上的周遭人物。
对了,赫如瑾琛!是赫如瑾琛!
我一下想通了一切。昨日朝堂之上,赫如瑾琛不知究竟是给北玄枫看了关于王位的何物,便使得北玄枫当即改口同意易粮。
一定是针对赫如瑾琛的!想来多半是赫如瑾琛手上拿捏住了能动摇北玄枫王位的把柄。如此,北玄枫自然是想要将赫如瑾琛除之而后快的。正如我想要除掉赵清明的心思一样。
何况,天下没有不露风的墙,昨日经北玄曜那么一闹。虽然明面上我与赫如瑾琛已脱了关系,可按照北玄枫多疑的性子,必定是疑心暗生。他设计将我困在此处,便是想隔开赫如瑾琛在大华的唯一助力。
不行,我不能任由北玄枫这么摆布,我得尽快脱身才是。毕竟,关于赫如瑾琛,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弄清楚。我不能失去这个盟友,至少现在不行。
可这北玄枫究竟是想在何时,借什么由头动手呢?
玉湖,是玉湖。我与赫如瑾琛明面相邀于玉湖,这个消息被旁人得知是易如反掌的。
北玄枫该不会是想让赫如瑾琛就此留在玉湖吧。这赫如瑾琛好歹是大瑞王子,又是访大华来使,北玄枫当真会敢下如此毒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