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大人一路辛苦。”
为首的礼部官员智楠见到宇文尚卿,迎了过来。
虽然宇文尚卿现任吏部侍郎,比智楠还要低一阶,但他年纪轻轻且军功卓著,前途无量,因此智楠在他面前也不敢托大。
宇文尚卿端端正正地行过礼,自然是道着不辛苦。
智楠就向他打听起来:“怎么提前两天就进了京城,还好你这边派人加急递了消息过来,不然全无准备,真是要措手不及了,岂不让人笑话啊!”
宇文尚卿也有些无奈,道:“早听闻西鸠太子性情洒脱不羁,行事不拘一格,如今看来这传言还真是半点也不假。他到代康也是提前了数日,说是早听闻那里繁华,不愿途中其他地方停留,为此还命属下换了衣衫,绕路前行。”
智楠看着面有苦笑之意的宇文尚卿,心想这人说话也算客气了,这哪里是什么洒脱不羁,根本就是肆意妄为,无法无天嘛!哪有公然让他国使团乔装行走的道理。他不由道:“刘江就没制止他?”
刘江如今驻守西南,正是奉命护送西鸠国使团到代康之人。
“刘江接到的命令是一路护送,至于什么礼节还有行程安排,他哪里说了算,西鸠太子殿下执意如此的话,他也只能顺着。为了这些事情给皇上递本子等旨意,也不合适啊!”言下之意是,自己也是同样的情况。
西鸠太子性情豪爽且酒量甚好,刘江还与他拼酒拼的意犹未尽。可看到智楠有些目瞪口呆的样子,宇文尚卿到了嘴边的几句玩笑话就咽了下去,他心知这种天天诗书礼仪的酸儒很难理解那些同是经历过醉笑三千场的武夫们相交的不拘一格和豪情满怀。
智楠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也只能叹了口气,道:“如此实在太过仓促了,皇上最快也要明日才能面见西鸠太子殿下,江夏王爷那边先前有事绊住了,皇上已经允了的。如今,王爷倒是在回程的路上,可就算能接到急报,再快马加鞭,也赶不上这两日了。”
宇文尚卿道:“那倒不必担心,太子殿下自然也知道提前到了会带了诸多麻烦,早已反复叮嘱过我,他只想早些来见识见识咱们越国的京都,公务行程照旧安排便是。”说到这里,他又低声道,“听说,这位太子殿下是极爱享乐之人。在代康便自己带了护卫到处玩乐,最常去城中的五柳巷,如今好不容易来一趟祈京,想必不愿把时间都花在公务活动上,只要保证人身安全别出什么闪失就好了。
智楠不用问也能猜到了五柳巷是个什么地方。
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忽有想到西鸠即便已是友邦,可在那里矗着怎么对越国也是个威胁,有个贪色好玩的太子,对越国说不定是好事。
更何况人家的老子都不管教,哪有自己看不惯的道理。
不管怎样,还是要跟皇上禀明了情况,至少先接见一下,全了礼节便是,其他就全随这位太子殿下的心意好了。
智楠拱手道谢,宇文尚卿连道不敢,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宇文尚卿便行礼告辞。
副官见状上前低声禀道:“大人,护卫撤换已与江夏王爷的手下协调好了,使团中有人脱队行动一事,是否要告知他们?”
当日,宇文尚卿觉察出有西鸠太子身边有几个亲卫先后离开代康,一队回了西鸠,一队往北边走了。他即刻派人暗中查探,如此便得知堂堂西鸠太子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从青楼赎了个女人送回西鸠,又不知从哪弄了个男人,还专门派人护送他先行来了祈京。
他担心这些人有什么要紧之处,派人一查,自然得知那女人是秦淮舞魁,还与总督张大人关系匪浅,而那男人与当地大户楚家关系紧密,也是通过张总督结识了西鸠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