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不等扑到她身前,这个男人忽然一个踉跄栽倒,单膝跪在了盛知夏面前。
“咳……”他咳了一声,喘息声渐粗,显然身体极度不适。
盛知夏扬起头,嗤笑了一声:“装x失败。快给我解开绳子!我们一命抵一命,两不相欠!”
男人摔倒的姿势并不好看,听到盛知夏不仅不怕,且带着命令的针锋相对,他保持着跪地的姿势前倾,幽幽地问道:“小鬼,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这么跟我说话?”
盛知夏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从来不是吓大的,再凶神恶煞的人又怎么样,混黑的头头也威胁不到一个死人身上,她要做的事情耽误不得时间,没空陪他在这里瞎折腾。
她不客气地“呸”了一声:“你到底遵不遵守规则?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伤很严重,没有我,你别想走出这里!我的绳子解不开,我们就一起死!正好有人陪我!上路的时候也不孤单!”
她的声音压低,语气却极度不配合,充满了狠劲儿,一点心虚都不带。
“呵呵,他妈的,老子今天居然连一个小鬼也搞不定。”那男人爆了一句粗口,忽然用断指的那只手抹了一把脸,却还是没有露出整个额头,他的眼睛藏在刘海里,强撑着朝盛知夏伸出手去……
等他的手摸上绳子,盛知夏感觉到了他指尖的颤抖。
这个男人,恐怕快不行了。
他流血过多,要是再不送医院,命都保不住。
而他居然凭借着自身的意志力,硬生生地没倒下去,还在用仅有的力气给她解绳子。
过了好一会儿,盛知夏手上的绳子解开之后,那个男人的力气像是用尽了,人往前一倾,栽在了盛知夏的身上。
“喂!”盛知夏被压得胳膊都快断了,最近这是怎么了,男人们一个两个都不争气,陆慕辰倒了,这个男人也倒了,好死不死不是跟她有关,就是正巧被她碰见。
“让一让!”盛知夏咬牙,把他推到了一旁去,自己给自己解开了脚上绑着的绳子,随后搀扶起男人,朝着出口走去。
刚才下出租车,那两个男人捂住她口鼻的时候,盛知夏屏住了呼吸,所以压根儿没吸入什么致幻的东西,她现在脑袋很清醒,体力也尚可。
而且她观察过了,这里是间废弃的厂房,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绑匪肯定不会派很多人看守,否则很容易暴露目标。何况,在绑匪看来,她和眼前这个半死不活的男人,有杀伤力吗?
“小鬼,你想就打算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盛知夏架着男人,本来就已经很吃力,听见男人在她耳边说话,血腥味更不可控制地钻进她的鼻间,有一股恶心憋在胃里,差点吐出来。
她冷哼了一声:“不然呢?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你要是混黑的,你的小弟人呢?让你这个大哥独自一人被绑架被砍了几刀……”
她话没说完,男人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往他自己的胸口带。
“你有病啊!”盛知夏挣扎,这男人都伤成这副德性了,居然还不忘X骚扰。
那男人的唇还贴着盛知夏的耳朵,半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却固执地抓着她的手,喘息道:“我的胸口有一个微型联络器,你、你按下去,会有人来救我们。”
“你现在才想起来?刚才为什么不自己按?!”盛知夏更恼火,他脑子被打坏了?
要是真有什么联络器,能救命的东西,他解开绳子后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求救了!为什么等到现在!
盛知夏的手被男人按在他的胸口,等她的手放进去,盛知夏猛地瞪大眼睛盯着男人:“你……你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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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男人的伤口在心脏的位置,很深,应该已经见骨,她的手摸上去都有点抖,何况是他本人?剔骨剜心的痛啊,谁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