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是什么鬼东西,今天都要把命留下!
一眉心中恶狠狠地骂道。
此时白老大已经接近了后院外墙了,生机就在眼前。
可是他突然感到后脑勺阵阵刺痛,‘金钱剑’近在咫尺,必须接下这一剑才能逃出生天!
白老大猛然转身,神情与祈神父惊人的相似,两者的动作也惊人的同步,举起右手轻轻下按,以庄严肃穆的语调吟唱:
“主说:‘叫他的刀剑卷刃,叫他在争战之中站立不住’。”
一面金色光盾凝聚在白老大身前,气息厚重如巍峨山岳一般坚不可摧。
锋锐无铸的绝世剑锋对上坚不可摧的山岳金盾,韩非子的矛盾之争就在此时上演了。
第一枚‘开元通宝’在金色光盾的消磨中慢慢变作铜屑随风而去,接着是第二枚、第三枚……
九枚‘开元通宝’全部消失之后,光盾也变得越来越薄。
‘洪武通宝’也紧随其后消磨光盾的厚度,直到第九枚‘洪武通宝’时,光盾化作碎屑,如同破碎的水晶消逝在风中。
此时的‘金钱剑’已经变成了一把只剩下剑柄长的怪异法剑,剑身上还留有一枚‘永乐通宝’。
一眉来不及心疼陪伴了自己十来年的法宝,剑指再次猛然向前一按,原本由铜钱无缝衔接组成的‘金钱剑’一下散开,剑身上的那枚‘永乐通宝’携带着浩然诛魔的剑意,以神识也难以分辨的速度骤然射出。
“噌!”
余音回响不绝。
白老大变成了金黄色的右手想要抓住铜钱,伸出一半就僵住了,过了一会,他的眉间出现了一道铜钱大小的红色细缝,就像是长出了第三只眼睛一样。
祈神父也随着白老大的死发出一团刺目金光后,消失不见了,不知是魂飞魄散了,还是怎么样了。
呼……
一眉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结束了。
就在左丘一行人在拼命死战时,十几里外的另一处山头上,两个人正在望着白府的方向,似乎在看着什么。
深沉的夜幕笼罩在二人身上,分辨不清相貌、衣着,仿佛连月光都照不透他们身上的黑暗。
“师傅,我们不做点什么吗?”一个明显是年轻人的声音问道。
片刻寂静之后,一个低沉苍老,语调平淡的声音说道:
“现在我们在暗处,他们在明处,一动不如一静,放他们去吧。”
“可是那个一眉一直在任家镇像狗一样四处乱嗅,弟子害怕他真的发现了什么,不如现在趁着他大战之后,筋疲力竭,直接杀了省事。”
“蠢货!”苍老声音很不满意弟子的说辞,直接骂道:“一眉再怎样也是炼神大修,为师虽然修为高出他,但他若是临死搏命一击,你来替我挡吗?若是为师身受重伤,必然会影响教主大计,到时候这么大的罪责你来抗吗?”
似乎是被师傅的喝骂吓到了,弟子迟了片刻才蔫蔫地认错:“是弟子思虑不周,还请师傅责罚。”
苍老声音对这个弟子还是很看重的,不仅是因为他的资质上佳,是自己的法统传人,也是因为他的家族是任家镇的地头蛇,很多事情需要通过这个弟子才能办得滴水不漏,不惹人耳目。
“你年纪还轻,想事情难免急躁了一些,以后注意就是了。”苍老声音顿了顿,轻轻笑道:“现在的任家镇真是鱼龙混杂,本以为只有一眉在这里守着我们,没想到洋人的天主教也早就落下了一枚棋子,还是放在了我那个白痴师弟身边,真是手段了得啊,没准那群西洋的外道教士比一眉知道的还要多呢。”
“师傅,时间快到了吧?”
“快到了,二十年了……”
苍老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当年我刚来任家镇时,你还是了小娃娃,一转眼就长大成人了,光阴如梭啊。”
“这些年全靠师傅辛苦栽培,弟子才能有今天。”弟子恭敬地说道。
“你我师徒就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了。”
苍老声音突然振奋起来,“教主卜测天机犹如神人,南天龙气即将行至任家镇,这里是龙气入海最后一站的节点,我们只要能在这里把龙气截住,到时教主五十年谋划便可一举功成,我等也可位列仙班,与日通并肩,与天地齐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