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封一尊三品的神灵,皇朝消耗的气运就已经不少了,往往数百年,甚至是上千年,才会有这么一次,之后就要积累很久,才能再次敕封一尊三品的神灵。
敕封二品神灵,古往今来,人族从未有过,并非是不想,而是不能啊。
一尊相当于金仙境界的二品神灵,直接由皇朝的气运推上去,这种恐怖的消耗,哪怕第二皇朝最强大的时期,也没有敢这样做。
现在,夏贤已经可以感受到,皇朝的气运几乎一下子跌到了低谷,而皇朝气运降低所带来的影响,就是皇朝的法度之威,也一下子降低了许多,比起那一次人皇突然间病倒还要严重。
这一刻,正在青梅观的莫河,不由得抬头望向天空,作为一名皇朝的道官,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种变化,法度之威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是那些前朝余孽终于动手了吗,法度之威一下子降低了这么多!”莫河心中有些沉重的想道。
皇朝法度之威一下子降低了这么多,所带来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人族境内对于那些山野之中的妖魔鬼怪的压制力瞬间就会降低很多,最为重要的,是人族的边关前线,压力一下子就大了。
妖族和水脉龙族,之前就已经聚集了大量的力量,现在人族法度之威降低,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莫河想到了身在海州的苏白,同时也想到了自己的师傅青梅道长,眉头不由得就皱了起来。
和莫河一样,许多的修炼者,百家的弟子,还有皇朝的官员,都在这一刻感觉到了皇朝法度之威的降低。
原本大家还在庆祝新皇登基,如果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大家根本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刻,在皇朝的帝陵,满朝的朝臣在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全都将目光投向了夏贤。
而在在场众人开口之前,人皇夏贤却猛得转过身,脸上浮现出怒容,目光看向了人群之中的柳先生,大声呵斥道:“你等前朝余孽,安敢如此?”
这一声恍若惊雷炸响,让在场所有的人,都顺着夏贤的目光,望向柳先生。
而柳先生听到夏贤的话,也不由得微微呆愣了一下,紧接着就立刻反应过来,恢复那种文雅潇洒的姿态,在所有人目光注视之中,不慌不忙的开口道:“陛下何出此言,臣来历清清白白,怎会是前朝余孽?”
柳先生神态不慌不忙,但是心中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一直在防备着人皇夏启,却没有想到,这时候开口发难的,竟然是夏贤。
老实说,对于夏贤这个新的人皇,柳先生从来都没有太过在意,自己的手中握着夏贤太多的把柄,就算想取夏贤的性命,也并非是一件难事。
哪怕夏贤已经渐渐有想要突破掌控的意思,但身上有着太多束缚的野兽,纵然撑破了一层牢笼,后面等着他的还有另外一层,完全不足为惧。
可是,夏贤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将目标对准了自己,让柳先生微微有一丝意外。
不过,能被安排在人皇的子嗣身边,他本人的身份绝对清清白白,查不出任何的问题,而且百家流派之中,柳先生也算是名望比较高的那一些人,尤其他在绘画之道上的造诣,值得令人称颂。
“到了此时此刻,先生何须在狡辩,孤能够指出先生,手中自然有足够的证据。”夏贤看着神色如常的柳先生,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悲痛的说道。
“孤和先生相处多年,先生的教导,让孤受益良多,父皇早就知道先生是前朝安排在孤身边之人,曾经想要除掉先生,可是孤觉得,以先生之才,不应该就这么默默无闻的死去,孤意以诚待先生,这么多年以来,孤以为先生已经归心,可惜,孤错了!”夏贤说到这里,看着柳先生的目光之中,流露出了痛惜之色。
而柳先生看到这一幕,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容,他感觉自己这么多年以来,对于夏贤的教导是比较成功的,起码自己教出了一个城府极深的人皇。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陛下这是因为先皇敕封之事,希望找一个替罪之人,直接明说便是,何须如此?”柳先生现在心中已经升起一丝退意,事情到这里,凭借他对于夏贤的了解,结合事态发展推测,接下来,夏启的后手应该要启动了,自己的身份,应该隐藏不住了。
“好个人皇夏启,好一个窃国之贼,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想到夏启的后手,柳先生突然之间升起一种豁然开朗之感,心中大略的猜到了人皇夏启打的什么算盘了。
这是想要顺水推舟,将敕封这件事情大部分的影响,推到他们这些前朝势力的身上,哪怕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的打算,他们也准备这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