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坐在草垫子上,鞋就规规整整的放在草垫子旁边,从不像别的孩子那样东一只,西一只。
陈白羽坐下来,继续给阿祖剪脚甲。
“小五的浓疮还没有好吗?”大堂伯把肉递给阿婆,然后和阿祖说话,还想要解开陈白羽头上的毛巾看看。
“不是。在杀虱子。”陈白羽偷偷的撇撇嘴。
“杀什么虱子?剃光头,什么虱子都死光光。”大堂伯的声音洪亮,真怀疑能把树上的叶子给震落下来。
刚想着,就有一张叶子飘飘然的落在陈白羽面前的草垫子上。
陈白羽刚想踢掉,就看到叶子的背后有一条青色的虫子在蠕动。陈白羽正想拿木棍夹出去,就看到大堂伯一脚踩了过来。
小青虫顿时死翘翘,那青色的液体四溅,把黄色的稻草垫给染青了。
大堂伯用脚把青虫夹出来,扔在阿祖的摇椅下,脚随意的在地上擦了擦,然后坐在草垫子上和阿祖聊天。
陈白羽的眼睛盯着脏了一圈的草垫子看了看,然后继续给阿祖修脚,一边听大堂伯在和阿祖说丽花堂姐的婚事。
丽花堂姐几年前跟着别村的姑娘一起到开平的手袋厂工作,但因为工厂的规矩大,丽花堂姐不能适应,又跟着别的工友一起跳槽了。
就陈白羽知道的,丽花堂姐一年也要换好三五个工厂,原因五花百门,工资低,工作量大,加班多,有通宵班等等。
一次和工友吃宵夜的时候,丽花堂姐遇到了一个在建筑工地搬砖的男人,一见钟情,吵闹着要嫁。
大堂伯不同意,丽花堂姐就直接住到男方家里去。
现在,大堂伯来找阿祖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