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七立刻停下脚步,回过头见是唐宁,便十分警惕的道:“是……是宁哥儿啊,怎么了?”
唐宁看看四周生火做饭的南山盗,眨了眨眼睛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刘七叔,我们去你的住处说吧?”
说完就自顾自的朝刘七的住所走,刘七大急,却又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只好跟在后面。
刘七这人生的不怎么强壮,不像刘令身子、手脚都长,也不像王庆强壮的跟头熊瞎子一样,但他爹却是个猎户,从小跟他老爹学了不少东西,后来又遇到了一位先生,瞧他欢喜,就叫他做书童,学认字,学算学。所以刘七除了会管账之外,打猎也是一把好手,这不是说他弓弩用的好,而是他对猎物的习性都有所了解,制作陷阱更是熟稔。
刘七本是带着来自蜀中的商队前往润州做生意的掌柜,结果很不凑巧的被南山盗给撞到了。
恰逢当时南山盗抢回寨子里的钱粮无人规划,总是缺东少西,偷偷私吞之事屡见不鲜。韩雄便有意找一个账房,刘七便因此没被杀掉。
而且韩雄这人对有用的人才不是一般的好,刘七被抓的时候,他的老婆也一并被抓了。他老婆生的貌美如花,被喽啰们绑了准备给韩雄当压寨夫人,结果韩雄为了笼络刘七,将他老婆放了,两口子就这样算是加入了南山盗。
至今刘七已经在山上呆了四个年头了,韩雄还算是比较信任他的,只不过最近这两年,刘七的手有些黑了,韩雄知晓此事,却无太好的办法,所以等唐宁这个忠心耿耿的家伙一来,就取代了刘七的位置。如今刘七只负责派发,至于统计收入,以及分发数额,都是由唐宁一手操办的。
刘七拥有自己的一间小屋,这也算是韩雄优待人才的一种表现。刘令和唐宁,都拥有属于自己的住处,不用和那些喽啰一起挤在同一个山洞里面睡觉。
他的屋子坐落在内寨之中,离韩雄的住处并不是很远。时辰尚早,估计韩雄还没起床。唐宁倒是看到王庆披着一件厚厚的大氅往外走。
“宁哥儿,究竟有什么事情,在这里就不能说吗?”刘七一路上不停的说着这句话,唐宁只当没听见,刘七这种人,老油子了,不抓住他的手,他肯定是不会承认自己正在偷东西的。
刘七还真不敢得罪唐宁,这家伙把自己的位置给夺了,那是韩雄亲自任命的。在这座山上,韩雄和皇帝没什么区别,一个人的生死,全看他的心情好坏。他心情好,就会对你很好,他心情不好,就会让你遭殃。
以前自己对他有用,遭殃的事情还轮不到自己。现在唐宁已经取代了自己,自己已经是可有可无之人了,就更要小心。
所以他只能干着急,不过他心中隐隐已经猜到了唐宁的来意。了不起这个小家伙就是打算朝自己请教一些事情,又或者打算让自己带他去狩猎。
小孩子还能有什么想法?总不会跟其他的强盗一样都想着上自己婆娘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刘七的住处,刘氏正裹着被子睡觉。屋门一开,一股冷风灌进来,就把刘氏给冻醒了。唐宁这也是头一次见到刘氏,不愧是被南山盗上下惦记了四年的女人,长相确实不赖。不过比起齐献瑜来,还是差了几分。
朝刘氏拱拱手,唐宁笑道:“大清早的打扰婶婶休息,得罪了。”
“你是……?”刘氏看了看刘七,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这是唐宁,宁哥儿,跟你说过的……”刘七闷声回答,往灶眼里面添了几把柴,点上了火,就准备烧些热水喝。
冬日的南山是很冷的,海拔高,再加上南方这股子湿冷劲,睡觉的时候压根就不用脱衣服,甚至还要多穿几层。
唐宁瞧见了放在床边的金簪子,便对坐在自己身边警惕的盯着自己的刘七笑道:“刘七叔,我今天来是为了求你件事。”
“什么事不能在外面说,非要到我这里才能说?”刘七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刘氏起了床,就去看火。等茶壶里的水烧开了,她便拎着茶壶给两人一人倒了一碗热水。唐宁谢过之后,捧着碗喝了以后,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哈了口气道:“我想请刘七叔带我打次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