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福晋所开的条件的确很诱人。
高嬷嬷突然觉得腹内一阵亏虚,饥饿感就一次排山倒海地来了。
她嘴里又开始咒骂秋玲的“忘恩负义”。
高嬷嬷再也忍不住了,腾地一下又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决定偷偷去斋房偷点吃的。
恰巧,四贝勒爷府的斋房就在花房后面不远。
她自觉神不知鬼不觉地过去,趁着夜色和风雨的掩护,应该没人瞧见。
说干就干。
高嬷嬷立刻起身去自己的衣柜里找衣服。
她还是不敢这样冒然出去,否则被人瞧见,那就是公然违抗四爷的禁足令。
待高嬷嬷穿好了衣服,便偷偷出了屋子。
又是一阵沉雷!
高嬷嬷撑着一般伞,往她知道的花房后门口走。
雨虽然很大,可是她又不敢沿着屋檐下走,是怕还没睡觉的人发觉。
好容易走到后门,守门的人早就回屋睡觉去了。
而且,这一处门没上铁锁,就用木栓拴着,此刻正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
高嬷嬷连忙去拉了木栓,打开了后门。
待她用事先准备好的石头将门各自堵着后,便朝着斋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高嬷嬷浅一脚深一脚地在甬道上前行,雨实在是下得太大了,她都看不清前面的方向。
她本以为撑把伞可以挡住这如柱的雨水,可没想到这一段并不长的路会如此难走。
突然,一道银蛇在天上游走,突而这边伸一下腿,突儿那边伸一下脚,而它的头则努力试探着往下伸展。
高嬷嬷举着油纸伞艰难地挪动着步子,一边走,心里一边骂秋玲,甚至于骂李侧福晋将自己抛出来,却还没有去跟四爷想办法,害得自己在这样的鬼天气里,还要找东西果腹。
银蛇一下下试探着冲向地面。
高嬷嬷浑身被淋得湿透了,她甚至有些后悔这样的天气跑出来。
她四处看看,终于看到一个小木亭,想着还是去避避雨,反倒是吃东西不重要了。
高嬷嬷往那木亭奔去,浑然不住天上的银蛇也正向那木亭探出火舌。
哐当,嗤嗤嗤……
一个惊雷朝着那个地上跑动的人影袭了过去。一道巨大的电流瞬间穿透了她的身躯,然后又迅速往地上蔓延。
高嬷嬷至死也没有跑到那个小木亭,至死也还是空着肚子,至死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天打雷劈。
雨仍旧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躺在地上那具已经浑身焦黑的躯体任由着雨水拍打着。
这样漆黑的夜里,没有人发现她。她就这样,注定要在这里躺上一整夜,等到第二天负责洒扫的奴婢来发现。
那厢,四爷和苏培盛已经下了两盘了,次次都是苏培盛输。
“贝勒爷,奴才不是您的对手。奴才困得睁不开眼睛了。”苏培盛苦着脸道。
“大胆,爷都还没睡,你敢去睡?”四爷睨了苏培盛一眼道。
“贝勒爷,这外面的雷声好像小了。您要不赶紧回去睡觉吧。”苏培盛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