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一听,心里犯开了嘀咕。历史上金声桓和王得仁数易其主,降明后,一直到战死,倒是再也没有叛过。就算马丁枚有为父报仇之心,她能说动王得仁这个老杂毛?
还是防着点好,这些人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金声桓和王得仁都是流寇出身,他们数度易主,不过就是见风使舵而已,忠诚度不一定能靠得住。
若是不做防备,若是真让马丁枚这个女人翻起风浪来,那就晚了。
傻蛋是会被玩死的。
“你的安排是可以的,不过,马贵增和徐氏都是明的,别人不知道,马丁枚知之甚详,所以,这俩人不能完全指望,必须再安插别人进去。”朱由榔道。
“是,皇上,‘鲲鹏’也是如此说的,他已经有了安排。”马吉翔道。
“‘鲲鹏’表面身份是什么?”朱由榔问道。
“他是南昌名士,因愤恨鞑子强令汉人剃发易服,暗中联络地方武装,有意跟鞑子明刀明枪地干。臣知道这一情况后,把他发展成了咱们的人。”马吉翔道。
“真有你的,能把一个名士发展成你的人,也就是你能干得出来。这样吧,等新任巡抚到任,给他在巡抚衙门里找个差事,让他有个官府身份,便于暗中行事。”朱由榔道。
“是,臣遵旨。”
……
马吉翔走后,朱由榔把瞿式耜叫来,商量一下江西巡抚人选,看派谁去合适。
“皇上,臣举荐一人,就是隆武朝大学士何吾驺。因有足疾,现致仕在家。”瞿式耜道。
“何吾驺?”朱由榔一听这个名字,不由得眉头一皱。
按历史记载,何吾驺是万历四十七年进士,曾做过崇祯朝的礼部尚书,隆武朝大学士,永历三年易服降清,是个没有气节的人物。
这一点倒还罢了,袁彭年在史上也是个降清之臣,遗臭万年的“金钱鼠尾,乃新朝之雅政;峨冠博带,实亡国之陋规”就是他说过的。可现在当了我的臣子,不是也做得很好吗?
不能单从历史的角度评判一个人的好坏,在大趋势面前,有多少人像孙承宗、史可法那样守住了自己的底线?再说,江山都葬送了,凭什么要求臣子们尽忠到底?
只要自己这个皇帝当得好,清明政治,任用贤臣,万民拥戴,把南明小朝廷经营好,谁会愿意在历史上落个骂名,去当叛臣呢?
除了这一点,朱由榔担忧的是,何吾驺如今已经六十多了,且有足疾,他能胜任吗?况且,他对我的新政是如何理解的?能执行到位吗?
“起田,你去拜访一下何吾驺,看一看,这人究竟如何?为政主张,身体状况,都要看一看。江西巡抚,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不可草率。若是所用非人,于我大计不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