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器掌管刑部,杨乔然是工部,跟军事向来不沾边,陈邦彦户部倒是跟军事沾边,但他的责任更大,掌管着内务府,他是不能轻动的。
所以,必须找出一个有军事才能,又有威望的人才行。
“瞿公,我举荐一人,可当此重任。”陈子壮想到一个人,连忙说道。
“谁?”
“忠勇伯如何?”
陈际泰?
大家一听,觉得这倒是个比较合适的人选。
第一是淑妃娘娘的父亲,忠心没有问题;第二,他曾是林察的上司,曾任绍武朝大都督,威望上也没有问题,总之各方面都算比较合适的人选。
“我看可以。进军方略,陛下早就定了,只须按此方略执行就是了,忠勇伯的主要任务还是协调各方,他可以胜任。诸公以为如何?”瞿式耜表了态,又征求各位大学士的意见。
其他人都没有异议,陈际泰这个人选算是定下了。
“第二个难题就是,如果发生了不忍言之事,国不可一日无君,诸公,咱们得有所准备啊。”瞿式耜道。
“不行!陛下还没有确切消息传来,怎么能考虑后事呢?现在最要紧的是抓紧搜寻皇上下落,而不是在这里商量拥立新君。瞿大人,莫非你想立个拥立首功?难道你忘了皇上待你的知遇之恩了吗?”瞿式耜话一出口,陈邦彦立即表示了激烈反对。
当初在肇庆时,瞿式耜就是内阁成员,东阁大学士,陈邦彦只是个兵部主事而已,做过上下级。而如今陈邦彦也是阁员之一,但瞿式耜是文渊阁大学士,比他的职称高一级,说起来还是上下级。
被陈邦彦当面斥责,让瞿式耜脸上很挂不住,他一拍桌子,吼道:“陈令斌,陛下出事,内阁所有人都悲痛万分,内心的沉重并不比你差半分毫。但我们在这里长吁短叹,就算对得起陛下了吗?只有把他的事业继续下去,才能对得起陛下知遇之恩,这点道理你还不懂吗?”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怎么知道皇上就遇难了?”
“你要理智一些,别说是在大海之上,就是在陆地上,遇上台风也是会出人命的。”
“不行,你说什么都不行,得不到陛下的准确消息,不能擅立新君。”陈邦彦拧着脖子,就是不同意。
“我也没说要立新君,只是咱们作为内阁,是不是要先有个数?有些事现在就得去办,不能真到确切消息传来,无所准备,那样会引起广州城里的混乱。如果真出现那样的局面,咱们才是最大的罪人!那样才是对陛下的大不敬。”瞿式耜尽量把语气放和缓一些,苦口婆心地跟陈邦彦讲道理。
“别跟我讲这些,我懂。你不就是想立唐王吗?告诉你,不行!我陈邦彦坚决不答应!”陈邦彦先入为主,声色俱厉地表示反对。
朱由榔没有兄弟,没有儿子,如今广州城里的朱家子孙,也只有朱聿锷一人。如果朱由榔驾崩,按说,就得拥立朱聿锷。
所以,陈邦彦才有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