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梅是什么来历?”
“陛下请放心,不可靠的人,臣妾可不敢招进医护队。小梅原是臣妾的侍女,是臣妾当年在河南收养的孤女。”
“小白年纪也不小了,确实也该成家了。看看情况吧,若是两人情投意合,朕给他们赐婚。”
“臣妾代小梅谢谢陛下了。”邢小枣闻言大喜,当下敛祍一礼。
不怪她高兴,因为这个时代的婚事讲究门当户对。白兴虽然长得跟英俊沾不上边,但他是侍卫大头领,要找媳妇,总得找个大户人家的,像小梅这样一个侍女出身的女人,给白兴当妾也不合格。
能不在乎这些世俗偏见的,当世之人怕也就是朱由榔这个皇帝了。
邢小枣这是为小梅高兴。
“什么时候干起保媒拉纤的事来了?”朱由榔白了她一眼。
“嘻嘻,皇上圣明,臣妾才敢如此胡来,换作旁人,臣妾才不敢呢,不被骂才怪呢。”邢小枣嘻嘻笑着,赶紧拍马屁。
……
按照原定计划,朱由榔率领船队,经厦门兵临海澄。
登岸之前,朱由榔召集众文武议事。
“施琅,朕明日将带兵自海澄登岸。朕最大的担忧还是来在海上,东有泉州郑芝龙,南有郑成功屯兵于金门,他们父子共有兵十三万,而你只有三万五千兵,朕怕你抵挡不住啊。”
“请陛下放心,郑成功与郑芝龙父子不和,早在郑芝龙降清之时,郑成功就有‘父既不忠,子亦不孝’之语,父子二人算是彻底决裂了。郑成功虽然没有投效我朝,但打的还是隆武帝旗号,名义上还是大明之臣,臣料他必会坐山观虎斗,两不相帮。所以,臣只须防备郑芝龙即可。而郑芝龙虽然人多船多,但他手下能打的将领并不多,皆无能之辈,况且臣手里有手榴弹这种利器,他不来则罢,若是敢来,臣一定将他打得落花流水。”施琅信心十足地说道。
听施琅如此自信,朱由榔没有答话。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觉得施琅对于郑氏父子关系的判断并不准确,好多事决不能从表面上看问题,要通过表象看本质。
最起码一点,若是郑芝龙遇到生命危险,郑成功决不会坐视不理的。
“陛下,臣有一点十分不解。我大军从广州出发近一个月了,在海上也有十几天的时间了,为什么郑芝龙一直没有动静?就算他看不出我有从海上援助漳州之意,博洛也看不出吗?为什么不令他堵截我们?会不会等我们上岸之后,郑芝龙会从我们背后发起攻击?”忠勇伯陈际泰问道。
他是三天前才赶到的,朱由榔依原议,令他暂领林察一军。
“陛下,依臣对郑家的了解,郑家不会把所谓国家大事放在心上,郑芝龙最在乎的是他的海上基业,所以,臣以为他如今迟迟不动,很可能不想跟我们对敌。”施琅道。
“陛下,臣以为靖海伯所言甚是。保住其海上基业,是郑芝龙最根本的动因。前者,靖海伯曾经谏言,说我军有可能从海上登陆援助漳州,郑芝龙不但不听,反而将施福问斩,虽然有借机剪除异已之嫌,但他怕跟我正面对敌,损害自身利益当是主因。”黄宗羲说道。
“陛下,臣以为,博洛之所以没有发现,或者发现我军动向没有调郑芝龙堵住海上通道,大概一是这半年来战事顺利,生了骄纵之心,以为漳州旦夕可下,用不着郑芝龙;二有可能也怕郑芝龙抢功。”吴炳说道。
“诸位爱卿都是从人性的弱点作为切入点考虑别人动机,朕却不以为然。物质决定意识,一切还是靠实力说话。没有实力,再多的心思也是无用。”
朱由榔目光望向大海,心中在想郑氏父子的历史印记,期望从中得到一些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