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童养媳刚买回来的时候天天也稀罕,那时候董英欺负的狠了他都跟他娘对着干,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天的想法变得很可恶,觉得钱依依就是狗,女人不值得同情,打骂都是应该的,丈夫就是天,钱依依的噩梦也随之而至。
吴家大娘夸张的啊呀一声,把钱依依护在身后,村民们纷纷指责天天,大冬天人都在家,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都出来看热闹,很快这边就多不少人,天天淡定的接受别人的指责,这些迂腐的老东西:“你们少说我,你们平时不打狗吗?我打她怎么了?”
钱依依吓得身子发颤,哭的眼睛通红。
她看着面无表情的沈寒年,眼中慢慢浮现祈求,孩子都怕孩子,天天面对大人是不惧怕的,因为他有恃无恐的明白大人看在大人的面子上不会动手打他,但是他怕孩子,譬如这个沈寒年。
沈寒年到沈三爷家里虽然不几日,穿的却比以前好很多,头发梳的也立正,人也没有前段时间那么神色恹恹眉宇间总有一股愁绪,脊背也硬起来,这样瞧着好像没啥变化,又觉得有很大变化,总归是感觉得到但是说不明白。
钱依依张了张嘴,想说沈寒年你怎么不帮我,刚刚宋长宁被欺负你不是第一个站出来的,我们都是童养媳你为什么不帮帮我。
在钱依依期待的目光下沈寒年动了,不是过来帮忙而是直接越过他们,拎着篮子往钱家去,没几步就是钱家,冯桂花她们都在老宋家串门,钱贵锁和钱贵龙上山打猎去,家里就剩下个董英,董英早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懒得出去就在家里听墙角,不过具体说啥不知道,她还兴奋的想是不是谁家出的丑闻,还在那笑话呢。
没多久沈寒年就拎着东西进来了,找了半天才寻到董英,董英打心眼里看不起沈寒年这种穷苦人家的孩子,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你咋来了?”
沈寒年将篮子上面的布掀开:“三爷说,你们家天天纨绔不化,他教不明白,这些肉我们也不要了,这孩子你们还是自己教吧。”
董英本就不好的脸色更加的难堪:“咋的,我们家拿这些东西你们家那个老东西还摆架子?”越是穷酸的东西越是能作妖,看着篮子里的肉,董英脑中忽然灵关一闪一把抢过篮子,开门进屋狠狠甩上门,将篮子放到炕上,篮子特别多肉,还有菜,董英瞧着这些东西,片刻伸手将东西倒出来,然后开门将篮子扔了出去:“爱教不教,我们还不想用你们呢。”
丢下这句话董英将门又甩上。
沈寒年低头看着篮子,弯腰捡起来将上面的雪拍下去,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儿子没随爹都随娘了。
他将篮子拿走,知道钱家这两个兄弟不会再继续学习,心里面是十分高兴的,这样就没有人能欺负她了。
沈寒年刚刚对她们说还篮子,怕在见面被戳破谎言,就拿着篮子绕道回去的,那边最后惊动福全叔,福全叔觉得脑仁疼,钱家老两口都不错,咋出这个种,呵斥着天天不在让他欺负钱依依,天天害怕福全叔,知道福全叔是里正不能惹,暂时绕过钱依依了。
就算福全叔来了,钱依依还是抵不过压力跪在地上,凉意顺着膝盖的位置窜上去,直冲眼睛,她放在腿上的手攥的紧紧的。
吴家大娘扶着钱依依站起来,跟随大家去钱家,董英被叫出来,知道发生这种事假模假样的拍打两下天天,并且让天天保证以后不再这样,那群人也没办法,只好回去了。
大家离开后,董英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掐着钱依依的耳朵把她拎进屋子,让她跪在地上,然后对天天和肉球说:“儿子,咱们去姥娘家啊。”
天天和肉球这么大的孩子正喜欢上外面玩的年纪,听说可以出门高兴地拍手:“娘,今天咋忽然想去姥娘家了?”
董英瞥着炕上面的东西,笑着说:“拖两个宝贝儿子的福,上你姥娘家送点东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