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牡丹那是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现在这屋子里这么多人,钱贵凤大大咧咧的将这件事搬上台面,弄得她丢面子,被钱贵凤用这种话说,刘牡丹心里有气,但是又不敢面上就发回去,她知道这件事有点不占理:“这个,嫂子我没想到你还记在心里,这是啥大事,我没想那么多,其实也是赶巧儿,我每次要去烧水,你屋子都用着壶呢。”
要不是时候和场合不对,宋长宁都想给钱贵凤拍拍手,这话说的太好了,她早就受不住了,每次婶娘都蹭热水,时不时的宋香茗也会厚着脸皮蹭,她烧水烧的都烦躁。
忽然有种被娘罩的感觉,宋长宁心里是说不出的熨帖。
宋奶并非故意针对刘牡丹和秦红,但是她们做事实在磕碜人:“嘴皮子贱的,我上次说你你还没长记性,就你刚刚那讽刺的话你当谁没听懂是的,还敢狡辩说没那个意思,今天你将这事提出来,那我就问问你,你嫂子给你得布哪次不好,哪次没给,这也就算了,还占人家水的便宜。”
这媳妇怕是没救了。
刘牡丹还算有点小聪明,这种对自己十分不利的场合她从来不会顶嘴,听着便是,宋奶训她她就点头,然后照常左耳听右耳冒。
宋奶说着说着找到鞋底子,放到炕上:“你看这双呢,好早以前的,有点硬,不过穿着是没问题的,你纳鞋底的时候小心点,别把自己的手给弄坏。”
纳鞋底可需要力气,宋奶怕她抻到肚子所以才多唠叨几句,钱贵凤将鞋底子拿过来比比,笑了:“娘,这鞋底子都是一面的,不是一双啊。”
宋奶找的脑袋有点晕,接过来凑到那蜡烛光下面一看,可不是咋的,拍着大腿站起来继续找,刚刚周到地方这回也方便,直接就摸到另一只,她找出来对着蜡烛光看:“嗯,这回没错的,你拿过去吧。”
“嗯呐。”
大家都没有散开的意思,宋长宁瞧着该说的也说的差不多,就去厨房看看药去,刚刚宋香茗进厨房,也不知道有没有碰药炉,自打宋香茗用枯草毒害宋云以后,宋长宁都是万分小心的。
外面下去雪来,顺着风吹进她脖子里,厨房有个蜡头,她拿火折子点上,然后去看药,先闻气味再看药渣,没看出问题才将药倒到碗里面,端过去给钱贵凤,碗筷放在锅里泡着,等会儿才有人过来刷碗。
宋长宁是自己洗涮一个出来给钱贵凤盛药的。
她端着药碗,开门的时候脚下一滑差点没摔倒,好在扶着墙稳住,但是墙很凉,冻得她打个冷战。
药冒着热乎乎的气,钱贵凤紧忙接过来:“等会儿喝就是,让你爹端,大黑天弄过来干啥。”她刚才还以为这孩子就去看看药,没想到竟然端过来,早知道就拦着不让她去弄好了。
宋长宁微微一笑:“娘,没事的,凉点你就喝了。”药在煎下去会煮过,现在喝刚好,一时半会儿回不去,肯定得等爹额三叔回来,确定那边的话才能回去睡觉。
钱贵凤点头,眼睛里满是心疼。
说这老钱家,愁的晚上饭都没吃好,钱贵锁他们出去还没回来,冯桂花晚上没弄那么多吃的,就随便整点小菜啥的吃,钱多多胃口不错,吃不少,钱依依根本没将这个家当家,有啥事都不发愁,左右就是个童养媳,犯愁这个干啥。
宋老大/和宋老三冒着风雪过来,冯桂花大概猜出来是为的啥事,他们家桌子还没撤:“老大老三你们快坐下,一起吃点不。”
钱家的蜡烛大,放在桌子呢,照的屋子里亮堂堂的,宋家的蜡烛有的是反复利用的,将蜡油攒起来,放在炕上烙的软乎,用手捏成蜡烛形状,中间放着线芯,但是那种二次的蜡烛咋整也亮不起来,但是钱家的不一样,那是新蜡烛,照的亮堂堂。
“我们家刚吃完饭,不吃了。”宋老三有点冷,坐到炕上,冯桂花老两口都吃完饭,就陪着他们说话:“你们这么晚咋过来了。”钱有财听着外面的风声都冷。
宋老大将宋奶的意思传达一遍,冯桂花斟酌片刻,也想不出更好的说辞来:“那就这样吧,咱们就这么说,明天我出去,和乡里乡亲的没事提几嘴,该壮怂的时候千万不能吹牛逼去,像我们家那个脑子让屎甭的,还上外面找腰杆去,以为说自己吃肉能让人觉得自己牛逼,我现在恨不得从她身上扯下来几块肉。”
冯桂花现在闭上眼睛都是董英那张脸,被气的着实不轻。
“贵锁哥他们还没回来呢?”宋老三没看到人呢,这么晚了还没回来,该不会被三家子人给堵住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