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燕的身影慢慢远去,原本的衣衫穿在他身上显的空旷,曾经时燕笑起来脸上都是十分阳光的,哪像现在,如一块死木,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生气。
她心里形容不出来什么滋味儿,当时燕做出选择的时候,她就知道,从此以后,二人桥归桥路归路。
就连朋友都在难当上。
因此才生出很多复杂的心思来。
“你怎么了?”沈寒年把玩着手里面的杯盏,看着宋长宁眼睛里面满是笑意,只是那笑容薄凉。
他从不是什么好人,他只会对,对他好的人滋生出一点善意来。
生来感情就很淡。
在她身上,沈寒年有时候都会讶异,自己怎么会如此有耐心。
听到沈寒年的声音,宋长宁的心,皱紧了下:“没,没怎么了。”
“我以为你会和那刘兰大打出手呢。”沈寒年看着满桌饭菜,失了胃口。
这段日子他忙里忙外,没能休息好,本想叫她出来看看东西吃吃饭,调整休息,没想到还碰到让人倒胃口的时燕和刘兰,倒是白瞎了这桌饭菜。
宋长宁抬头看他眼,低头吃饭,煮出来的虾饱满多肉,沾着蘸料很好吃,她还想吃自己伸手去拿,明明看沈寒年剥的轻松,到她手里,这虾子怎么样都不肯乖乖的。
有些急切,虾头尖角戳到指尖上,莹白娇嫩的手指尖冒出血珠。
沈寒年掏出擦手的布巾给宋长宁将手指包上,轻斥:“着什么急,想吃和我说,自己弄成这样,你可就舒服了。”
宋长宁瞪他:“你说我作甚。”
看着不流血,沈寒年继续给她剥虾。
吃完饭,日头有些热,沈寒年就抬起袖子,遮在她头上,风吹着袖子飞舞起来,不少女儿朗瞧着宋长宁都快眼红了,这般斯文俊朗的书生,竟是有了可心人。
真真是羡慕怀不少人。
沈寒年身上带着股冷墨香的味道,宋长宁自然不愿意和他这般走在街上,但有他在身上,太阳没那么热,也没那么难受,感觉是舒服的。
刚刚消失的兴致,在她没说出什么难以接受的话时,渐渐恢复。
沈寒年带她去了成衣铺子,瞧着颜色各异的衣服和鞋子,沈寒年看不出好坏,轻声道:“挑两身好看去的,再买两双绣鞋。”
成衣铺子的老板娘瞧见宋长宁,眼睛一亮,这姑娘生的好看,身段玲珑有致,让她穿自家衣服出去,那可是活招牌。
“诶呦,这真真是仙女下凡了,姑娘做什么的,瞧着气质可不一般啊。”她没问宋长宁,而是问沈寒年。
老板娘是个老油条,一眼看出沈寒年心里有宋长宁,男人对自己的女人有几分虚荣心,你夸他女人,在紧的蚌壳都能被敲出个口子来。
沈寒年也不例外,脸上表情有几分人情味儿。
“是个女医倌。”
诶呀,女医倌,见的人可不少:“不知在哪个医棺?”
老板娘又问,沈寒年今天话比平时多不少:“弘医堂。”
老板娘乐开花,弘医堂是个大医馆,这小姑娘在那里当女医倌,穿着她家衣服不少人能见到。
心里坐定主意,那就少几分银钱好了。
宋长宁被老板娘拉住手,带到旁边的成衣面前:“看看,这身蓝色绣玉兰花的,可衬姑娘你呢。”
衣服做工精细,绣法精湛。
宋长宁下意识退到沈寒年身边,主动拉住他的衣服:“我们走吧,这个衣服太贵了。”
“不贵不贵,姑娘你可别乱猜,这衣服才二十几两,划算呢。”
若不是老板娘心里活络,瞧宋长宁长得漂亮,这衣服二十两,那得三十两打底。
沈寒年颔首:“再给她挑一套,在买两双绣鞋,加珍珠的那种绣鞋。”
如今时下流行鞋上缝制小珍珠,衬托女子脚如珍珠色,莹润白皙,漂亮的紧。
沈寒年是听楚子瑜说的,其实没见过加珍珠的鞋有多好看,只是想给宋长宁买,希望她不仅长得好看,穿的也好看。
宋长宁拦住老板娘:“不用真的不用,他没银子付钱的,别给我装。”
哪知沈寒年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买。”
他手臂长,隔着宋长宁递给老板娘,老板娘笑眯眯得留下,瞧着公子穿的不富裕,出手还真是大方:“公子不给自己来一套吗?”
两个人买,卖的更多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