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兔子好大!”沈春来好似发现了什么稀奇玩意儿,三步并两步蹦到一个笼子前面蹲了下来。
看到这个情景,清欢一行人都有些无奈。
春来就是那日被谢清河救下的黄衫姑娘。
办完柳通那边的事之后,安全起见,扶莘两人便回到了云山,与谢清河等人一同回程,顺便把春来这个“重要的人”一起捎上了。
反正春来已经算谢家阵营的人了——至少明面上是。
再说,这个春来身份成迷,带在一起走走,不仅方便套话,说不定还能从她的一言一行中看出点什么蛛丝马迹来。
没想到,这试探的结果也是充满“惊喜”。
这春来看着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实际心智却好像停留在了十岁左右。
刚刚,她看到在街边卖糖葫芦的小贩,眼睛就直勾勾地钉在了上面。话也说不出了,腿也挪不动了,整个人就是在说“我想要糖葫芦”。
习惯性走在大家后面的谢清河一眼就看到了,就走过去买了两串。
一串自然是优先给了自家妹妹。
清欢当即便眉开眼笑便啃了一大一口,嘴里塞东西,说不了一句囫囵话,只冲着他稀里哗啦吐了几个音。
站在她身边的扶莘思索了一下,好像没听清。
但是谢清河听却明白了,他一手捏着另一串糖葫芦,一手习惯性地摸摸妹妹的后脑勺:“慢点吃。”
扶莘看了一眼清欢手上的那串糖葫芦,紧接着看到了这个摸头发的动作,觉得这两样都很是眼熟。
他不动声色地斜睨一眼自己的右手,感觉手臂上好像有点疼。
清欢吃得正欢,往常这种时候都不会有多余的心思顾及其他事情的。今日却不知怎地,好巧不巧地瞥到了扶莘的这个小动作,竟有了几分窘迫。
还好,这个时候谢清河已经不那么注意她了。
春来也看见了这个兄妹情深的场景,不同于旁人的小心思,她反而愣住了。
她好像很容易怔住。
此刻,她的睫毛低低地垂着,好像陷入了某种破碎的回忆里,直到一根糖葫芦正正地摆在她眼前,春来才回过神来。
她这么一抬头,眼里竟蓄满了泪,将落未落的。
这条街并不繁华,没有几盏灯,所以不是很亮,这一点点泪珠,就像小黑屋里的几颗宝石,只有站在她面前的谢清河看得到。
他有点莫名其妙。
这女孩怎么这么容易就哭了呢?难怪以前啊娘常说,姑娘是水做的。
想到这里,他人不住走了个神,做了个小小的比较。
他忍不住瞟了一眼清欢,头一次觉得妹妹好乖。
还是妹妹好,妹妹从小就不爱哭,省了不少事。
原本在一旁左看右看觅“佳人”的云玠琛见春来迟迟没什么动作,很为兄弟尴尬。
向来从善如流的小王爷不负众望地来解围:“恰好本王爷换换口味,尝一尝这民间糖葫芦。”
说着,他伸出了手。
没想到,堂堂的大晋王爷头一次想试试这民间的新鲜玩意儿,就被截胡了。
春来抢在他之前收下了。
于是他堂堂小王爷的手就只能尴尬地在风中杵了一会儿,然后又尴尬地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