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惠风哈哈一笑:“贤弟不必如此大惊小怪,你兄长我祖籍江陵尚书右丞刘洎刘思道正是家叔。”
“原来兄长是南阳名门之后,失敬失敬。”邵禹顿时知道了刘惠风的来历。
这凌烟阁上的人邵禹还是有所涉猎的。
“贤弟取笑于我,当自罚一杯。”刘惠风说着话就往邵禹的酒杯里倒上了一杯。
邵禹拿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刘惠风击掌叫好:“贤弟此情此景何不赋诗一首?”
看着刘惠风期待的目光,邵禹只好捏着鼻子再剽窃一首了:“百战沙场碎铁衣,城南已合数重围。突营射杀呼延将,独领残兵千骑归。”
不过此诗前两句却也符合现在邵禹的境遇。
当邵禹念完这首小诗之后。刘惠风沉默了片刻才爆发出两个好字。
“为此诗我当痛饮三杯。”刘惠风拿起酒杯当真自斟自饮了三杯。
喝完酒之后刘惠风眼眶微微泛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邵禹心道终于可以入正题了。
果不其然,真如邵禹猜测的一般刘惠风接着就开口了:“未曾想贤弟初来江阴变感受到了时局之危艰,好一句'城南已合数重围'。”
“我在江阴县外几百米外的大街上遇刺,想来兄长也是有所耳闻了吧。”邵禹直接将这事来试探刘惠风看他如何回答。
刘惠风将酒杯重重的放于桌面上,愤怒道:“猖狂以至于厮!”
接着又叹息道:“江南不比长安啊!”
“此话怎讲?”邵禹也想听听这刘惠风口中的说法。
“江南诸地虽已归付大唐,可其世家仍有他志。”刘惠风看着邵禹脸上的神情继续道:“当初杜、沈、李三家争霸江南后随我大唐一统杜伏威俯首才算真正称臣。”
邵禹面容平静的听着刘惠风讲述:“既然已经真正称臣又怎的仍有他志?”
“谢、朱两家没于隋前,吴郡陆氏也已衰微,顾、张、萧、王、袁五族依旧昌盛。”说道此处刘惠风停了下沉思了许久方道:“新兴的又有赵、沈两家。这两家兴于隋末。赵家以商兴业当初李子通的背后就有他们的身影。”
“那沈家呢?”邵禹心中将沈春和跟沈家划上了等号。
刘惠风故作惊讶道:“贤弟难道不知我们江阴县丞沈春和。沈县丞就就是沈氏子弟。沈氏兴起于沈法兴之后。”
“原来如此!”邵禹同样故作惊叹:“沈县丞既是沈氏族人,那兄长有他辅助在这江阴之地还不是如鱼得水?”
邵禹暗道你卖弄玄虚,我就来戳戳你的痛脚。
刘惠风叹了一口气:“来来贤弟别光喝酒,来尝尝这尾长江刀鱼。此鱼长三寸颇为难得,肉质肥嫩而不腻鲜美异常。”
“果然鲜美!”邵禹用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嘴里细细品味,确是鲜美更为难得的是没有泥土腥味反而有一股鲜香味。
杯筷交错间,刘惠风就有了三分醉意:“不瞒贤弟,哥哥这江阴县令做的窝囊啊!”
“不知我可否为兄长解忧?”邵禹放下筷子作出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模样。
“沈春和仗着沈家在江阴的势力根本不把我放在眼中,这县衙上下所有的事情须得到他的同意方能实行!”刘惠风忿而又痛饮了一杯,手拍桌案道:“贤弟你说在这江阴我是县令还是他沈春和是县令?”
“自然兄长是县令,这沈春和真不是个东西!”邵禹同样带着醉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开口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