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宇宁握紧手,若有所思的听着。
毕思宇好奇的问:“没有人发现异常吗?”
“他伪装得太好了。搞得一副他妻子还在的样子,每天都放着以前录好的音频,我们听起来就好像他们在说话一样。有人问起,他就说,他老婆不想出门,心情不好不愿意见人,要不就是说她出去旅游了。他是早有预谋的,提前买了封条,吸味的纸,将尸体一层又一层的包裹起来,当时是冬天,味道也没有散开。”
“孩子呢?也没有发现吗?”
“唉,说起来,这家人的性情都寡淡得可怕。孩子都在外地上学也不爱回家,家里不缺钱,放假了跑出去,天南地北的就去玩,除非缺钱不然从来不会主动联系他们。”
“他为什么要杀死他老婆?夫妻感情不好吗?”
“听说他老婆背着他偷人,在家被捉奸在床了。但是姓胡的也不当回事,说只要他们断了联系,他们就仍然是夫妻,依旧好好过日子。但是他老婆想离婚,说他是一个变态,日子没法过,这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了。”
“既然他掩藏得这么好,是怎么被发现的?”
“是被一个小孩撞破了,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带来一个小男孩回家,隔天警察就找上门来了。”
“小男孩?”
“是啊,是他的学生,听说是班上年纪最小的。”
是肖杰吗?想到这里,张宇宁的心颤抖了。
毕思宇继续追问:“后来呢?”
“后来他进了监狱,拳击馆也倒闭了。这个房子一直空着,他儿子也就偶尔回来看看。”
“这里地段不错,怎么不租出去呢?”
“没有敢来啊,听说这里死个人就跑了,曾经有过不信邪的年轻人来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定金都不要了,连夜搬走了。”大妈特意压低声音,瞅了她们一眼,“听说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总觉得有人抱着他,还有一个小男孩盯着他。越说越邪乎,渐渐的就没有人敢来了。”
“现在这房子怎么又卖出去了?”
“低价房嘛,房价跟最外环郊区一个价,都说重赏之下,必有莽夫,这道理都是一样的,再说了现在的人很少信这些东西了。信则有,不信则无咯。”
“大妈,胡师父的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吗?”
“哎,闺女,别胡师父,胡师父的叫了,别让他玷污了这三个字。”
“好、好”
“是呀,还上过电视呢,有专访的,记者还采访了我,”大妈叹了一口气,“怪可惜的,第一次上电视居然是为了这种晦气事。当时没有人愿意接受采访,我就看着那个拿着话筒的小姑娘怪可怜的,这才答应了她。”
“谢谢您告诉我们这些。”
“别客气,我只是不希望有人再受骗了,他这样的人就该下地狱,”大妈一脸鄙夷,恶狠狠的说:“让所有人唾弃他,师父这几个字,他可担不起。”
“您说的对。”毕思宇站起身,“既然已经真相大白了。我们就回去了。”
“去吧,”大妈笑起来,叮嘱她们,“告诉你们身边的人,别再惦记这个衣冠禽兽了。”
“好,我们会的。”
————————————————————
“奇怪了,杀人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他的档案上没有记载呢?”毕思宇认真的想了想,越想越觉得奇怪,张宇宁却一言不发的呆坐着,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宇宁,你怎么了?”毕思宇在红灯前踩下刹车,稳稳当当的将车停好,“累了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不是,”张宇宁无力的摇摇头,心里十分难受,“姐,你说为什么他要带肖杰回家呢?”
空气短暂的停滞后又继续流动,毕思宇轻轻拍拍张宇宁的肩膀,“你别胡思乱想了。没事的。不要给自己添堵。我们好好查案吧。真相也许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不堪。”
“好。”张宇宁点点头,倚着车窗,闭上了眼睛。
风刮过车,呼呼而去,像极了寂冬的哀鸣。
黑夜早早的就笼罩了这个喧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