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大概也就只有华夏人,会因为炒菜的时候没有葱花而穿越几个街区去买了。
至于TSNY,这种伙食水平在金字塔下面徘徊的地方,除非去星级酒店,不然就只是果腹而已。
果不其然,饭盒上面隔层里,放着三个玉米面饼,让王平怀疑做饭的师傅是不是在里面馋了沙子,卖相黑到让人怀疑人生。
饭盒下层,是小半盒汤,里面漂着的几片羊肉和一大坨某种不知名的蔬菜告诉王平,这特么居然是一盒肉汤。
憧憬的神色瞬间变成嫌弃,不过好歹是在非洲,将就一下吧。总比野外吃那种没调料的烧烤强。
一边安慰着自己,王平一边抓起一块玉米饼胡吃海塞,还不忘时不时把整个饭盒抱起来,往嘴里倒上点肉汤。
顾朗从医务室出来的时候,营区里已经亮起了灯。
因为身上的不少小伤口在这两天都有发炎的迹象,光是消毒就费了医生不少时间,还得找人按着杀猪一般的顾朗。
所以一处理完,医生就迫不及待的脱掉白大褂,一路以说唱的方式骂骂咧咧的往食堂的方向跑去。
整个营区,估计目前除了号房里的犯人,就只有顾朗有让人送饭的待遇了。
被人告知晚饭已经送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耗费了很大体力的顾朗,迈着被消毒液刺激的合不拢的两条腿,颤颤悠悠的回了房间。而看守他的士兵把他送到门口,再次站在了外面。
摸索着开了灯,顾朗先是趴在门上偷偷的瞧了一眼外面。发现士兵没有离开,而是就在门外看着之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然没有逃跑的想法,可这么被人看着,心里总归是忐忑的。
转身看了一眼房间里,桌子上果然放着一个饭盒。
身上缠了厚厚一层绷带,澡是没法洗了。顾朗跑去卫生间,胡乱洗了把脸,对着镜子摸了摸脸上乱糟糟的胡子,转身跑去房间里找剃须刀。
不过刚一转身,某人就愣了一下。
身后淋浴头下,一摊很明显的水渍闪着倒映的灯光。地面上还沾着不少黑色的毛发。
顾朗:……
不是说好了单间么?难道这卫生间居然是公用的?
一想到半夜自己睡得正熟,却有黑叔叔打开自己的房门,跑到里面的卫生间里掏家伙嘘嘘,顾老三心里就毛毛的。
赶忙跑到门口,顾朗把房门上的插销别住,又吭哧吭哧的搬起里面的书桌,把房门顶住,这才松了口气。
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饭盒,顾朗想了想,弯腰打开。然后再次愣住。
因为野外食物的珍贵,王平很少有浪费食物的习惯。即便是难吃。
况且这毕竟是厨房里做出来的,对于重新吃到热饭的王平来说,已经是无上美味了。
所以别说是玉米饼,王平连汤都没剩下一滴,饭盒内层的银色金属层倒映着某人发黑的脸,闪闪发光。
“麻辣隔壁的,太欺负人了…”
顾老三一脸悲愤。
不给吃饭就算了,居然用空饭盒来羞辱我?
再次吭哧吭哧的搬开桌子,顾朗拉开房门,一脸怒气的对门外的守卫用英语喊道:“你们太过分了!我又不是犯人,凭什么这么对待我?我饿了!我要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