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于商人来说,五百两根本算不了什么,可对于舒立贤这种,一生为官清廉的人来说,能够拿出五百两来,已经是他最大的极限了。
宁远见舒立贤言语诚恳,不像是在说假话,便点头笑道:“好,成交!”
“好,小伙子,够爽快!”
舒立贤点了点头,立马从袖中掏出一张五百两银票,递给宁远,“如此,那老朽……就不客气了。”
当即,舒立贤亲自取下竹石字画,小心翼翼的收卷了起来。
那轻手细致的模样,生怕将字画给弄坏了似的,直让宁远哭笑不得。
“多谢你了,小伙子!”
收起了字画,舒立贤望了宁远一眼,从袖中掏出一块半掌大小的牌符,递给宁远道,“小伙子,你好好准备此次的院试考,
若是你有什么困难,可凭借此牌符,来舒府找老朽,老朽定不食言!”
随后,舒立贤握手中字画,高兴地出门而去。
待舒立贤走了过后,宁远低头一看,符牌上面,写着一个黑色的“舒”字。
舒字?
莫非……这个老人,是钱塘县的县令大人?
不对!
宁远记得,钱塘的县令,乃是一个中年男子,远没有这老者年纪。
那么,眼前这个老者,怕是在县令府里面做事吧?
宁远只能如此想到。
毕竟,对于钱塘县这些大人物,他根本就不知道,也未曾听说过,更未曾见过这个老人。
宁远只将他,当作是县令府的人而已。
至于究竟是谁,宁远也猜不到。
“哈……”宁远打了个哈欠,关上房门,便抱着银票,上床睡觉而去。
“贩卖诗词是第一步。
明天,我得告诉娘亲与星儿,让她们拿这些钱,去县城内开个店铺才是。
要不然,光是做针织活,实在是太幸苦了……”
心中如此想着,宁远很快进入了梦乡…
……
……
百家村的村道上,舒立贤得到一幅心仪的竹石字画,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
暗中隐藏的两个跟从,也再次出现,打着灯笼照亮。
行了没多久,村道前方路口处,缓慢冒出来三道人影。
正是唐大宝、小翠以及赵贵三人。
“前方那一家,就是我宁远兄弟家了!”唐大宝满脸欣喜的道了声,赵贵只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三人一路继续前行。
忽然,他们瞧见前方不远处,正好也有三人,打着灯笼走来。
“咦……?”三人几乎同时惊了声,齐齐放眼望去。
而舒立贤一行人,也瞧见了唐大宝三人。
只是黑夜朦胧,双方相距较远,有些看不大清楚对方模样。
待走近过后,看清楚了来人,赵贵立马上前两步,躬身行了一礼,方才恭敬地喊道:“属下拜见老爷。”
“呃……赵贵?免礼吧。”舒立贤甩手应了声,眸光在唐大宝二人身上扫了一眼,方才收回,问赵贵道:“赵贵,你此行前来百家村,所为何事?”
“回禀老爷。”赵贵微微低头拱手,一五一十地说来,“小的奉钱大人命令,随他们一同前来,将此次夺了头魁的童生——宁远,叫去钱塘,以证谣言的虚假!”
“谣言?什么谣言?”舒立贤眉头兀自皱了一下。
他才从宁远的家中,买到一幅心仪的字画,此刻,却忽然听到有关宁远的谣言,不由得心中充满了好奇。
而且,钱劲秋居然还让他的跟从前来,此事恐怕不简单,有些事态严重!
对于宁远,舒立贤颇有好感。
在他看来,宁远不仅颇有孝心,待人豪爽,而且,年纪轻轻便才高八斗。
日后,必然是钱塘县的一名不可多得的大才子,前途不可限量。
若是他眼下,遇上了什么困难,舒立贤倒也不介意搭一把手帮帮他,正好落得个实在人情。
“回禀老爷。”赵贵不敢隐瞒,连忙将钱塘县发生之事,一五一十的道来。
讲完此事的经过之后,赵贵方才道:“所以,钱大人这才命小人,前来百家村,将宁远带去钱塘诗会,证实此事的真假!”
越是听得赵贵这番话,舒立贤皱眉的面颊,越是开始变得苦笑起来。
此时,舒立贤也明白了事情的所有缘由。
“你不用去了!”
舒立贤挥了挥手,颇为哭笑不得地道,“此事,只怕是有恶人在暗中诬陷。
宁远那小子,老朽方才见过,待人真挚,不是什么狂妄之人。
你且回去告诉钱大人,速速派人在钱塘县内,好生搜查一番,
今夜,尽快找出散播谣言之人,定要严惩不贷!”
舒立贤说得十分庄重,语气之中,对宁远充满了信任。
对于散播流言之人,却是充满了愤怒之情。
“呃……”赵贵突然间愣了几秒,随即,他方才点头,躬身应道:“是,老爷!”
“走吧,咱们回去。”
“是,老爷。”
赵贵应声之下,便跟随舒立贤一行人而回,逐渐消失在百家村的尽头。
一时之间,黑夜之中,只留下一脸懵逼的唐大宝与小翠二人,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发呆。
他们完全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