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鹤把咖啡杯推回去的同时哼了一声，“觉得有趣。”
杯子移动过去的时候，咖啡差一点飞泼到他桌上的病情记录表，吴昊霖按住咖啡杯，啧了一声，“又想打架？”
“我想看去看看她。”
吴昊霖站起来，双手插兜，“想去看她就早放屁，磨磨唧唧问那么多，跟我过来。”
这个私人诊疗室不大，吴昊霖跟方云鹤从前就是朋友，方云鹤回国之前，他一直是在国内做综合科的主治医师，好友一回来，他就变成了好友的私人医师。
平时也没什么事，就是坐在办公室，跟那群人做做医学探讨，就在他闲出屁，想跟方云鹤说这两回之前的医院看看，就在当天晚上凌晨2点从家中叫醒。
赶到诊疗室的时候，就看到方云鹤和旁边的助手一身鲜血的抬着个人站在他诊疗室的门口他当时就脱口而出，“你俩杀人去了？！！”
吴昊霖推开病房的门，靠在一边看着方云鹤进去，看着林暮安昏迷的侧脸他就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可真是命大，不过……孩子算是没了。”
方云鹤看着昏迷中的林暮安，皱起眉头，“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救是救回来了，能不能醒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吴昊霖过去看看检测仪，又看了眼床上用纱布包裹严实的人，“礁石撞击后脑和前额，加上溺水窒息，这些对于她的身体来说，都很致命。”
“我知道。”
“诶。”吴昊霖叫他，“薄青城在全城找她，你为什么不把人还给他。”
方云鹤盯了一会儿林暮安的脸，才抬头看着吴昊霖，突然露出一个笑容，“我救的人凭什么这么轻易还给他，我要让他也感觉一下什么叫绝望。”
吴昊霖移开视线，转身出去，“跟你有仇的是薄远洋。他的一个儿子已经进监狱了。”
听到里面的方云鹤给他回话，“又不是我做的。”
吴昊霖又转过头看着他，“人的生命很脆弱，也很坚强，比如床上的这位居然还有生还的机会，再比如还是床上这位，拔了她的氧气管，只要十秒钟，检测仪上的心跳就会变成直线。”
他说完这句话，看到方云鹤抬头看他，他也笑了一下，“开个玩笑，你慢慢看，”说完他就慢慢悠悠的离开。
方云鹤站在林暮安的床前，顺着呼吸机看到那根管子，现在只要她动动手指，就能让薄青城陷入更深一层的痛苦中，他把手伸过去，在林暮安脸颊上方停留了好一会儿。
接着只是轻轻点了一下林暮安的额头，“害怕了吧？害怕了就赶紧醒过来吧，我答应你，只要你活着，我就不会对薄青城动手。”
不知道林暮安是不是真的听到方云鹤临走之前说的话，她眼角滑出一滴泪，滚落到枕头中消失不见。
薄青城到沐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沐央过来给他开门，开门之后还有些惊喜，“青城哥！你来看我吗，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