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德不知内情,张口就道:“娘,二哥昨儿夜里在门口睡觉的嘞,我跟大哥开门的时候看见他的,都晕了过去。”
张氏一听,也叫吓得一跳,这么冷的天,在门口蹲一夜,岂不是要冻死。
“天啊,这怎么回事的。”嘴里喊得一声,便急性几步往挤进东屋去。
随即便又听得一阵鬼哭狼嚎之声,其间还夹杂着污糟不堪的污言秽语。
等赵二爷给秦子征看完了伤,苏锦言已经在灶房发了好半天呆了,秦子衡将赵二爷送出去,又遣了秦子德跟着去拿药。
转回灶房见苏锦言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就忍不住拧眉:“怎么了?吓到你了?”
苏锦言确实被吓到了,她抬起头来看着秦子衡,张了张嘴好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秦子衡还当她是怕秦子征要死了,便温言细语的解释道:“二郎没什么事,不过就是点外伤,没什么大事,不用怕。”
方才赵二爷看诊,苏锦言都竖着耳朵听了个全,秦子征除了右手食指被折断外,身上的肋骨也断了两条,还有些内伤。
冻得这半天,还又感染了风寒。
苏锦言知道秦子征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可她也没想到那人下手竟然这么重。
秦子衡见苏锦言没什么说的,转身便打算回东屋再去看看秦子征。
哪知苏锦言一把拽住他,又对乖乖坐在一旁的小久久道:“久久,你先回房待一会好吗?舅娘跟大舅有话要说。”
话,却乖巧的点点头,这才迈着小短腿往西屋去。
小久久一出去,苏锦言就一把抱住秦子衡,语带咽哽的道:“相公,我,我好像闯祸了。”
她少有这样的时候,秦子衡都能感觉到她身子微微颤抖,不由得心头一软,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背,轻声问道:“怎么了?”
苏锦言便小声的将秦子征往梨花村去晃悠,以及自个的猜想都说了一回。
又道:“那天,我不是让你去坟地把那个小翁埋了么,其实就是我给二郎挖的坑。”
白日里她故意当着秦子征的面拉着钟氏进屋去说话,料定秦子征会去偷听,让他以为自个手上有着苏家做饼的秘方。
后头哄着秦子衡去替她把东西埋了,其实那小瓮里装的也根本不是什么秘方,不过是她那日一时好奇在苏正礼那本破旧的三字经里扯下来,顺手带回来的一张纸。
秦子征不识得字,见那上头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张又泛着黄,一瞧就是有些年头的,便当真以为是秘方。
这才拿着这张三字经去得瑟。
苏锦言垂着脑袋,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似得:“我知道,他拿了那东西肯定会被人教训,可,可我,没想到别个下手竟然这么重。”
说着又看向秦子衡,乖巧的认错:“相公,我真不是想把他害成这样的,我,我只是想,想让他长点教训,这世间哪有不劳而获的好事。”
秦子衡难得见她乖顺得跟只小羊似得,一时间又好笑,又心疼,伸手将她垂到眼前的碎发拢到耳后去,这才轻声一叹:“以后有什么事,只管同我说就是了,不要再这么自作主张了。”
有怕她想多了,误解这其中的意思,便又道:“我会替你办好,不会叫你担惊受怕的。”